“反正也不是多有难度的事情,我先给你捋一遍,把不那么重要的挑出来,你也能轻松许多。”
其实一点也不想早回家的月见情真意切地说。
抬头看了看时间,赤司摇头。
“不行,太晚了。”
翻了翻桌子上剩下的文件,赤司接着道:“我已经叫了司机,等他来了之后我们就一起回去。”
还想再挣扎一下的月见:“……你不会想着带回去处理?”
“放心,最重要也是最麻烦的今天已经过去了。明后两天主要就是帝光学生内部娱乐,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活动,我明天早半个小时过来就能处理好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再说下去征酱就该怀疑了。
而且……
月见抬头看了看会长室墙壁上挂着的挂钟,时针已经明明白白地指向了数字九。
“的确已经太晚了。”
赤司不疑有他,两人就着等车的这点时间处理了一下比较重要的事务。在司机发消息来之后,就利索地收拾了一下后上车回家。
“对了,我记得你们班上报上来的演出单子没有你,是突然顶上的吗?”
上车之后,赤司升起挡板,这才转头问出困扰了自己一晚上的问题。
“单子?演出单吗?”关于这一点,月见怎么可能没有想到,他早就和班长对好了口供,这时候将小惊讶给演得异常真实。
“据说舞台剧出状况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只要安排得过来,每一个角色都有替补。你没看见我的名字的话,应该是拿错单子了。”
一边说着,月见一边在心里叹了口气。
作为戏剧部部员的班长的确有这样的一个好习惯,不过拿错单子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了。
“是这样啊!”轻轻的口吻叫月见听不出真假来,转瞬间赤司就略过了这个话题,关心起他的休息。
“今晚去我那里住,我让浅野婶给你提前收拾好。”
月见在赤司宅有自己的房间,赤司会这么说也是因为今天忙得太晚,不想让他回去在琐事上浪费时间,能够早点休息。
事实上,他也很想直接去征酱家。
但问题是,月间几乎可以肯定,百分之二百家里还有只凶兽正在等着。今晚他要是敢不回去,那他也就不用挣扎,可以直接放弃治疗了。
果然,说一个谎之后就要用无数的慌去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青梅竹马的征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撒谎的月见心情稍微有点微妙。
他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心虚,就像平时一样自然地回道。
“今天就不了,晚上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小野寺编辑即将离职,有些事情要移交给他的助手,有些事情他要尽快在离职前处理完。”
果然,听到是月见工作上的问题之后,赤司就没有多劝了。
两人虽然小时候同吃同住了很久,但是长大之后到底还是会给彼此留下一定的隐私空间。除了在安全的问题上赤司会比较较真之外,其他方面还不至于要全部知道全部了解的地步。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幼驯染的都火了一把之后,才知道新晋推理新人六神月就是照桥月见。
“很麻烦?能解决吗?”
“麻烦算不上,可以解决,需要帮忙的话,我会和你说的。”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之后,赤司这才不说话了。
车内的气氛重新归于沉默,不过以往让人享受的安静气氛此时却让月见颇有点坐立不安。
微妙的气氛让本就心虚的月见看到越来越靠近的照桥宅的时候,都不那么排斥了。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在照桥宅的大门前停下,月见将手搭在身侧的车门上,就在他准备推开门的时候。
“月酱。”
月见推开车门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已经多久了,他没有从征酱的口中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
依稀的月光下,月见回过头,对上了赤司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的眸子。
“月酱。”沉默中,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轻轻搭在月见攥着书包的手上,“我想听实话,月酱。”
“你承诺过的。”
月见深呼吸一口气,将推开了一半的门又关了回去。
“是的,我承诺过。”
那时候,诗织夫人刚刚下葬。
两人也像是现在这样,手搭着手。
不过,那是在赤司黑暗的房间,两人蜷在一个被窝中,也是月见主动将手搭在赤司的手上。
“月酱,会想照桥伯母吗?”
“会的。”
“月酱那时候没有哭。”
沉默了一下,月见回道。
“不是的,我有躲在被窝里一个人哭,因为还要准备父母的葬礼,所以不能被人看见。”
“是这样吗?”
“……是的。”
“可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