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没有思考过,只是判断鹤田优对他没有威胁。
“没有恶意?”琴酒冷笑,弯下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垂在身侧的左手抚上了月见的侧脸,拇指在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滑过。
这小鬼,对自己长什么模样从来都这么没自觉。
“没恶意他会来绑架你?还是在他特意为你忍下了整整一年的杀戮欲之后。”
而这种人的杀欲往往与情欲并行。
“不要太小看男人这种生物了,月见。”
琴酒抓着照桥肩膀的手不由紧了紧,而后微松。
幸好,他口中的这种景象没有出现。无论那个鹤田优出于什么心态没有动手,他也决不允许再有这种可能性出现。
眨眨眼,虽然不明白阵哥怎么突然将话题转到性别上面,但是这不妨碍月见感受到禁锢着自己的力道有所缓和。
已经不敢再说什么,免得刺激到阵哥的月见乖乖低头受教。
更何况,阵哥的考虑并非无的放矢。
“很抱歉让你担心了。”就着琴酒弯下腰的姿势,月见熟练地抬手环住对面的高大身躯。指腹下紧致的肌理还带着微凉的shi气,触感格外分明。
月见脸一黑,胳膊一动,就摸到了一头shi哒哒还黏在脊背上的长发。
凭着记忆,他果断按下位于玄关处的吊灯开关。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亮如白昼的光芒顷刻间洒下。
“……阵哥你果然又不穿衣服不吹头发就到处跑!现在已经不是夏天了,半夜还是很凉的!”
琴酒:“……啧。”
一天之内,先后被两个亲近的家人拆穿自己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就算心智坚韧如月见都难免有点心累。
尤其是还要和阵哥来一场久违的格斗教学。
用阵哥的话说,就是既然敢这么作死,就要有在那么近的距离下应付暴起凶徒的能力。
说得太有道理了,以至于月见根本不敢出声反驳。
本就已经累了整整一天,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月见却还是在琴酒毫不放水甚至更加严苛的教学中,直接累晕了过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样的教学中直接晕倒了。
一来,本就处于青春期的月见进入了快速发育的阶段,长期不间断的体能训练更是功不可没。二来,因为自己就是从这样的严苛训练中成长起来的,经验十足的琴酒一向很注意,不会让训练超过某个度。
盯着被自己压制住之后,就着倒在地面上的姿势直接睡过去的小鬼,琴酒的喉结上下起伏一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嗤笑。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故意的。
熟门熟路地将小鬼捞起来,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浴室,简单粗暴地将人给洗刷了一下,擦擦干裹上干净的浴袍就往被窝里头一塞。
整个过程没超过半个小时,而月见更是从头到尾一次都没有醒过。
琴酒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理了一下刚才不可避免被弄shi的自己。他没有换上任何和休息这个字眼有关的衣服,而是穿上了一身外出用的黑风衣,并且拿上了爱车的钥匙。
他要出门一趟,去处理月见留下的这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作为一个顶尖杀手,琴酒缜密、Jing细、一枪毙命。除非任务需要,他并不会随便出手。同样的,他杀人也从来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
但是这次不一样。
在鹤田优盯上照桥月见的第一眼开始,这就已经是私人恩怨了。
永久监禁,不得假释?
不,这不够,远远不够。
琴酒没有折磨猎物的喜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拥有仁慈这一项美好的品质。他要的,是这个人再也不能多呼吸一口空气,即使是来自监狱腐朽的气息。
法律做不到?
那么,他自己来。
就像五年前,那个酒后肇事的司机一样。
夜晚寂静而平静,黑色掩盖了无数见不得光的罪行,就像是琴酒身上的黑色风衣一般。
数个小时之后。
大亮的天光并熟悉的闹钟铃声将月见从舒适的被窝中唤醒,他迷蒙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天花板?
他不是在和阵哥在道场训练吗?
月见支着胳膊坐起来,看了看身上的浴袍。
熟悉的既视感叫他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进行格斗训练的时候,也是这么眼睛一闭,再睁开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按掉吵闹的闹铃,月见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七点整,远远超过了他平时起床的时间。也就是说,昨晚阵哥给他调过了。
抬起酸疼的胳膊,熟悉的药香提醒他,自己已经被好好处理过了,月见终于松了口气。
这说明,这件事的余波总算是过去了。
拿好衣服进了浴室,月见脱下浴袍看了看,比起上一次阵哥下得狠手,镜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