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常暗岛。
立于空中的鸢眼瞳紧缩,以神树之花和月亮为媒介投向全世界的瞳力一阵波动,让他差点没能维持住这个术。
“找到了!”
能够将瞳力投影到全世界的无限月读,能够侵入生物Jing神力的强大瞳力,自然也能够用来地毯式搜索。
鸢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半空中,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儒勒·凡尔纳。
“这到底……”
儒勒·凡尔纳忽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棵他种了两年多的神树。
充满了生机的青色主干以着rou眼可见的速度衰败枯萎,十秒的时间都不到,彻底失去了生机的巨树竟在儒勒·凡尔纳的眼前簌簌化作了齑粉。还未等尽职尽责的“园林大师”凡尔纳先生抒发一下内心复杂的心情,下一秒,浓厚的力量融入了他脚下的岛屿,间接导入了他的身体中。
这是远超一般超越者的力量,是这些年来不断吞噬异能者力量后本该达到的高度。
***
横滨街头。
“鹿惊老师!”歪戴着一只猫猫面具的中原中也和戴着兔兔面具的太宰治一左一右探出脑袋,一蓝一鸢两双眼睛眨巴着看向呆立在捞金鱼摊位前的鹿惊,发出了抑扬顿挫的惊叹:“您哭了?”
语气很浮夸,但眼中却是关切与凝重。
“什么哭了。”鹿惊看了一眼已经褪去了血色和花纹的圆月,哦,现在已经变成弦月了,可能就是一次普通而短暂的天象变化吧。
他抬起手,随意用指腹擦去脸上的泪水,懒洋洋地道:“这是打哈欠时留下的生理性ye体。”
“噫……”
面对明显不信的两个崽崽,鹿惊目光一扫,当机立断抬了抬下颌,示意他们两个看向前方,道:“看到没有,那才叫哭。”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配合地转过头,却见这条街的尽头,挂满风铃灯的樱树下,有人捂住了脸,泪水大颗大颗地从指缝间流淌下来。那人并没有哭出声音,但单看这一幕便能够知道他现在哭得有多厉害。
不同于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浴衣打扮,那人穿着西裤和长风衣,一看质地就很贵的样子。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循着鹿惊的示意看过去的时候,那人正放下挡住脸的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来。他依旧在哭,泪水流得无声无息,一双黑眸在泪水的浸透下越发明亮起来。
而后,他竟然笑了起来。
那充满了喜悦意味的笑容震住了两个今年才十岁的小少年。
“这……”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小声地道:“难道是七夕失恋,Jing神都跟着不正常起来了?”
“好恶心。”太宰治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他眯了眯眼睛,果断扭头,一把抱住了鹿惊的手臂,撒娇道:“鹿惊老师,我想吃烤蟹腿~”
鹿惊眨了眨眼睛,如梦初醒。他低头看向嘟嘴撒娇的太宰治,点头:“吃!”
一旁的中原中也有些奇怪地看了太宰治一眼,但他没说什么,他抱住了鹿惊的另一条手臂,口中道:“还要套圈玩。”
“玩!”
“啊啊啊啊啊——”远远从街尾传来一声不满的大叫,乱步少年冲了过来。他十分自然地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嚷嚷道:“太狡猾了,你们两个!乱步大人也要抱。”
鹿惊的嘴角抽了抽:“乱步……”
下一秒,江户川乱步起跳了。
鹿惊的左右两边被占领了,那他就占据背后高地。
江户川乱步扑上了鹿惊的后背,从后面抱住了鹿惊的脖子。可惜旁边有两个碍事的家伙,他没法将腿缠上去固定身体。不过没关系,这个姿势虽然不怎么舒服,但他忍了。
鹿惊:“……”
同情的目光从一旁传来。
身穿青色浴衣的银发男人抄着手,脑袋上顶着呼哈哈笑得直打跌的摩可拿。
说好任务目标只有中原中也一个孩子呢。鹿惊嘴角抽搐着,心中无奈地想道,这才三年,到底是怎么发展出了三个孩子的?
鹿惊只觉得自己成了猫爬架,各品种猫猫爬了一身,还拿他这个可怜猫爬架当成了战场,你挠我一爪子,我踹你一脚,喵嗷喵嗷个没完。
鹿惊死鱼眼,拖着三个猫崽子转过身。
烤蟹腿的摊子在哪里来着?
如有实质的目光被他抛之脑后。
***
你有没有质疑过这个世界?
目之所及那些幸福的,快乐的都像是虚假;那些活着的,笑着的人更像是一座座冰冷的墓碑。
有那么一个人,总是在他梦中出现,年幼的、少年的、青年的,骄傲的、笑着的、哭泣的,一帧一帧在他记忆里反复出现,无声提醒着他:有那么一个人,本该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你想了很久,一直一直在想: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不在呢。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