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会让人误解。
所以柳无眉是真的没听懂什么叫做戒毒难不成,毒还可以像瘾癖一样被戒除掉么
顾慎言早就料到柳无眉会是这副反应了,因为在时下,大多数人都没有是药三分毒的概念,说起毒药,人们就普遍地会联想到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东西。
而罂粟这玩意儿,目前在中原境内还很罕见,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是知晓它的副作用了。
就算柳无眉在服用之前找大夫询问过,估计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
“罂粟确实具有镇痛、止泻、止咳的药效。”他简单地跟对方解释了一下,“但人食之易上瘾,长期食用则会中毒,严重时还可能导致死亡。”
闻言,柳无眉原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眼底满是悔意。
她当初服用罂粟的目的是为了自救,为了活命,可现在却忽然有人告诉她,罂粟根本就不是救命的良药,反而是催命的剧毒她怎么可能不后悔
顾慎言又道“这东西没有解药,只能通过戒断的方式来避免情况进步恶化,但之前被损伤的元气,就没有办法彻底的挽回了。”
要是换做普通人,连续服用了三四年的罂粟,身体底子估计也就败的差不多了,即使戒断了也无济于事。
只能说幸好吧。
幸好柳无眉是习武之人,体质远比普通人强健,能撑的时间也更长一点,也幸好她身后还有拥翠山庄可依靠,不缺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好好调养的话,以后或许还能再养回去。
听罢这番话,柳无眉起先是绝望的,她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
因为她心底里也清楚,如果不继续服用罂粟的话,她恐怕就没办法撑过发作时的那种痛苦和折磨了。
她根本就下不了决心去戒除罂粟。
哪怕后果会是死亡。
但环绕在她腰间的,李玉函忽然收紧的手臂,又唤起了她的求生欲。
“请先生把戒断的方法告诉我”
柳无眉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道“为了夫君我愿意尝试一下。”
顾慎言也不啰嗦,立即便让一点红去二楼书房取来了纸笔,就把戒毒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统统都写了下来。
当然,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在解决完罂粟的问题之后,顾慎言还不忘取了柳无眉几滴血,帮她检验了一下。
作为非专业人士,他用的方法简单又粗暴,就是把血放在杯子里,然后撒上一层他在上个世界时,从某位万花的朋友那里得来的验毒散,看看有什么反应。
结果就是没反应。
血ye的颜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因为药粉撒的太多,变得有些浓稠。
当然,顾慎言也不敢说自己的检验结果百分之百靠谱,但只要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把握,他就敢把自己得出来的结论告诉对方。
“李夫人,你可能就是罂粟成瘾,并没有中其他的毒。”
顾慎言撂下杯子,心想一会儿收钱的时候一定不能忘了把道具费也给算上,然后无视柳无眉难以置信的眼神,一派淡然的解释道“你刚才所述的初次毒发时的症状,就和毒瘾发作时差不多。”
关于这一点,其实他早就有所怀疑了,只是为了稳妥起见,才没有在一开始就说出来而已。
现在又亲自检验了一遍,他心底的把握就上升到了百分之七八十。
毕竟万花出品,品质还是有保障的。
当然,想是这么想,说的时候,顾慎言还是换了一种说辞。
“您二位有钱有势,找过的大夫想必也都不是什么庸医,真要中了毒,怎么可能一点端倪都找不到,对吧”
打从心眼儿不相信这个判断的柳无眉辩驳道“先生此言差矣,虽然罕见,但这世上确实是有无色无味,无法被诊断出来的剧毒,比如说天一神水”
“李夫人。”
顾慎言感觉有点一言难尽,他忍不住打断了柳无眉的辩驳,强调道“据我所知,天一神水的毒性在短时间内就会发作,致人身亡,换句话说,就是中毒的人压根儿就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去找大夫。”
所以怎么可能被诊断出来
横着去找的大夫么。
他也是搞不太懂柳无眉的逻辑,哪有人一门心思盼着自己中毒的正常人难道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么
相比之下,还是李玉函比较正常。
在听完顾慎言的判断后,李玉函很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按住了似乎还想要出言反驳的妻子,安抚道“我也觉得顾先生说的有道理,咱们之前去看大夫的时候,他们确实都得出过同样的结论。”
所有人都一致认同柳无眉没有中毒。
只是柳无眉一直都不相信而已。
要不是亲眼目睹过柳无眉发作时的模样,李玉函可能早就相信那些大夫们的判断了,而现在,连柳无眉为什么会不定期的发作,也从顾慎言这里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