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洲看了她一眼,才抬手打开那只铁盒,然后看到了满满一盒子奖牌。
“奖杯都被我摔了,这些是我妈收起来的。”邵沛然说,“没什么用的东西,送你了。”
“真的送我?”贺白洲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她说是没用的东西,但既然带在身边,就说明心里多少还是在意的。只不过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她也只能尽力不让自己去后悔。这些东西的分量,比贺白洲所想的更重。
“嗯。”邵沛然重新躺了下来,“能让你高兴一下,它们就不算没有用处了。”
贺白洲一块一块地翻看过去,牌子上刻着字,而林妙然过去的经历,更是被她反复翻看过不知多少次,很快就能对上号。于是,只是一块简单的奖牌,似乎也变得有意思起来。因为每一块牌子里,都藏着一个故事。
不过这些故事都是需要慢慢品味的,当下邵沛然就在身边,贺白洲还不需要睹物思人,所以很快盖好盒子,重新将机关锁复原,把铁盒暂时放在了床头柜上,俯身去亲吻邵沛然。
贺白洲无数次地想过,该如何彻底走进邵沛然的心里,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还是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因为邵沛然简直太配合了,简直是主动敞开心扉等她走进来的感觉。
这让她一时飘飘然不知所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了起来,陷入了一种漫长的眩晕之中。
吻了一会儿,她贴着邵沛然躺下来,闭着眼睛问她,“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邵沛然没听懂。
“我有点晕。”贺白洲说,“……好像醉了。”
“我们一起吃的晚饭。”邵沛然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指出重点。
“嗯……”贺白洲撩了撩眼皮,忽然笑了,“那……一定是因为你太甜了。”她凑近了一些,鼻尖从邵沛然脸颊上擦过,做了一个嗅闻的动作。
这个动作带来了一点痒意,邵沛然往后躲了躲,问她,“你干什么?”
“我喜欢你。”贺白洲答非所问,“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的那种喜欢。”
邵沛然疑心她是真的醉了。
她偏了偏头,贺白洲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让她得以仔细地端详。贺白洲闭着眼睛,那双美丽的深蓝色的眼睛看不见了,让人的注意力能分散到其他地方。
白皙的皮肤,淡色的唇,挺直的鼻梁,深陷的眉眼……邵沛然突然注意到,贺白洲右边的眉尾处有一粒浅浅的小痣,因为很浅,又长在眉毛里,所以除非是凑得这么近仔细看,否则很难发现。
这个发现让她整张脸立刻就生动了起来,似乎变得更有魅力了。
离得这么近,邵沛然的呼吸全都洒在贺白洲脸上。她闭着眼睛,怀疑对方是要偷吻自己,但等了半天都没有反应,倒是眉毛处感觉到了对方手指擦过的动静。
贺白洲不得不睁开眼睛,问她,“我好看吗?”
她的眼睛像两块质量最上乘的宝石,又像是两汪最深邃的湖泊,深幽美丽,邵沛然凝视着她,感觉自己好像正在不断坠落,坠入那双眸子深处,情不自禁地回答,“好看。”
她们靠在一起,浅浅地接吻,像是用这种方式互相抚慰。
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只有一种安宁和满足在心间弥漫,让彼此成为对方休憩的港湾。
……
第二天早上,两人按时起床,并排站在洗手台前漱口。
邵沛然发现贺白洲的准备工作做得十分周全,像这个过大的洗手台,之前看来殊无必要,但现在两个人一起用,就恰恰好了。可见这家伙早有预谋,装修房子的时候就想着这一刻了。
洗漱完毕,把所有工具归位,贺白洲看着并排的漱口杯、牙刷、毛巾,所有的东西都是双份,造型材质全都一样,只有颜色不同,硬要说的话,也都可以算得上是情侣款。
怎么看怎么心满意足。
洗漱完毕,她到隔壁去换衣服。
因为拿过来的衣服就只有几套,当然很容易重复。邵沛然见她穿的这一身几天前就穿过,便多看了几眼,随口问,“你的箱子不是早就已经收拾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哎?”贺白洲先是吃惊、心虚,等听到最后一句,又迅速转为惊喜。
邵沛然都这么说了,贺白洲当然不会跟她探讨“你还没有允许我搬进来”这种话题。因为这句话就已经意味着默许,再问就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的反应大概从来没有这样快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斩钉截铁地道,“今天就搬!”
“备用钥匙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邵沛然说。
当初她搬过来的时候,贺白洲大概是为了取信于她,主动将所有的钥匙都上交了。这样,就算两套房子之间打通了,没有钥匙,贺白洲也不可能从另一边过来。
现在既然要让她搬东西,给备用钥匙也是应该的。
贺白洲本来没有多想,只是她去开箱子拿钥匙的时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