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和风住宅中,绣有樱花的屏风之后,身穿红色和服的女人静坐于蒲团之上。女人的身前是一个黑色的矮几,茶几上摆放着的却并不是清茶,而是一个类似于猴子一样的泥塑,猴子的身上长着很不寻常的八只手,最上面的两只手朝上托举着一根类似法杖的东西。
随着月光从一侧的窗□□入倾泻在泥猴上,女人的嘴里也开始颂念晦涩难懂的咒文,屏风外有左右两个保镖守护,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感觉周围突然就冷了许多。
“和子小姐?”其中一个保镖小声喊了句:“您没事吧?”
名叫和子的女人并未回答,只是继续念咒,却听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和一般的猫叫声不同,这一声格外刺耳,令人听着就心里边发毛。
“是谁?”和子大喝一声,命令保镖:“把猫杀掉!”
“喵——”又是一声刺耳的猫叫,和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快走几步拿起放在刀架上的太刀,走出屏风却发现两名保镖都不见了。
没有在房间中,也没有在院子里,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阁下是谁?”和子大声质问,太刀出鞘,在月光下显得寒光凛凛。
“哗啦”一声从屏风内传来,和子脸色一变,连忙退回屏风处,却发现邪神的雕塑已经被破坏,摔在地上七零八落。
“该死!”和子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厉色,抬刀朝自己的左侧劈砍而去,黑猫炸毛的叫了一声,快速躲开刀刃,狠狠在和子的脸上抓了一把。
温热的鲜血洒在地上,和子的面目因为见了血更加狰狞,太刀连连挥砍,似乎不砍死那只猫誓不罢休。
“不用如此吧!”时弈终于忍不住现了身,一把抄起受了惊吓的黑猫,另一只手抓住了太刀的刀刃。
和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来人竟然这样年轻,她还以为是道协的老家伙们出手了。
而且,这个人还有点……看着浑身都是符纸的时弈,和子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
和子猛然收刀,警惕地戒备着时弈,质问:“你和孟家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们?”
“你和孟家什么仇?”时弈反问,问完却又一拍脑袋,自问自答:“看我糊涂的,你喜欢孟一凡的父亲,但是没竞争过他母亲,是这样吧?”
虽然是诅咒,但是一奴一主的影子命格不是那么容易施展的,最关键的,被命格绑定的两人必须要有血缘关系。时弈见过薛岐,他和孟一凡的确有血缘关系,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在那个时候,时弈就多少明白了这个诅咒的来由。
“女人啊。”时弈叹了口气,太容易动情,又太容易钻牛角尖,时弈没想赶尽杀绝,道:“薛岐不会死的,我来此,只是来将你送给孟一凡的灾难还给你。”
“我当年为他生了孩子!”和子突然无比愤怒地说道:“我为他生了孩子!他转头就娶了别的女人,男人都该死,那个杂种更该去死!”
“你已经杀了两个人,孩子是无辜的。”时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子的身上有两条冤孽线,孟一凡的父母的死与她绝对有关系。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越界了,这女人竟然还不停手。
“没有谁是无辜的!”和子说着举起太刀,狠狠朝着时弈头顶劈了下去。
时弈脸上的表情一愣,狠狠一脚当胸踹去,伸手抓住她因为痛苦掉落的太刀,猛力朝着和子跌落的地方扔了过去,太刀直插入她脑袋右侧的墙壁上,因为颤动发出嗡嗡鸣响。
“善恶有头。”时弈大喝,一缕黑色的雾气从他的手中脱离,迅速冲着和子飞了过去,“因果立判!”
伴随着时弈的话音落下,和子身上的因果被剥离、审判,尔后才再次回到了她的体内,连带着她曾经伤害孟一凡的诅咒。
“噗”,和子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杀了两个人又害了一个人这么多年,所谓自食其果,大概就是如此。
时弈摸了摸黑猫的头,转身缓缓离开,走出大门的那刻将被他困住的两名保镖放了出来。
“解决了。”时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突然若有所感地扭头看了眼,便看到一个青年站在一片暮色中,身旁还站着一个老人。他现在不想和人接触,霉气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这简单的封印,抱着猫匆匆离去。
“阿柬,他走了。”福伯说道。
“嗯。”谢柬应了声,缓缓走进了和风住宅,没有聚焦的眼睛正对着地上的女人,福伯已经干脆力量的将两名保镖放倒。
“凝视”良久,谢柬才朝福伯说道:“打电话吧。”
福伯立刻点头,一个电话打去了道协:“明山路33号,有一个动用邪术伤人的女人,麻烦你们尽快来处理下。”
谢柬已经转身走出了大门,相比起这个女人,他倒是对破除了影子命格的那人比较感兴趣。
第6章 谢柬的向往
对于孟一凡来说,这是非常难熬的一夜。他一直都在戒备着可能到来的危险,但是一夜过去,除了上厕所摔断了腿,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