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这次!”柳清源表情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仰天长啸:“师父会骂死我的!”
“我领了道协的任务都没有告诉他!”
“我带上凌越也没有提前和他说!”
“天啊,我还这么丢人被人困住了,还需要你们来救我,师父肯定会骂死我的啊!”
时弈:……
谢柬:……
凌越再次耸肩,柳清源的性格某种方面来说挺蠢的,现在是担心被骂的时候吗?
“他师父的灵兽来了,他师父是不是也来了?”凌越问时弈:“他人呢?”
“在旅店。”
“对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柳清源。”凌越猜出事实:“如果真的是柳清源,对方早就出手杀了我们了,他不动手,肯定是想引出他背后的人。”
而柳清源的背后,站着的是他的师父。
谢柬脸色一肃,说道:“调虎离山!”
柳清源听到这话,立刻也抱着貂宝站了起来,“糟了,师父的灵兽在这里,师父有危险了!”
谢柬立刻去开车,同时淡淡安慰:“你也不用担心,观木道长道行高深,即便是被人针对也不会……”
柳清源却语气焦急的打断谢柬的话:“不是的,师父已经用不出道术了!”
车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惊,除了时弈。
被Yin煞侵体是怎样的感觉,时弈是再清楚不过的。
Yin煞之气会一点点腐蚀一个人的身体,若是撑不过去,便会很快死去,就算是能够撑得过去,也不过是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存在。
就像是时弈一样。
而观木道长介于这两者之间,观木道长并没有能力将Yin煞之气化为己用,但是也强撑住了没有当场死去。只是,一直撑到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无法修复了,这也是时弈为什么会救谢柬而不去救观木道长的缘故。
一个枯败的身体,如何能使用道术呢?
车上的气氛格外压抑,谁都没有再说话,谢柬只是加快速度,努力朝他们入住的旅店赶,希望还可以赶得上。
终于到达旅店,柳清源第一个下车,朝着观木道长的房间就冲了过去。
“师父!”
他所看到的,是倒在地上已经身受重伤,气若游丝的观木道长。
柳清源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跑过去想要将师父从地上扶起来,却又担心会因为自己的动作再次伤害到师父。
最终,还是谢柬缓缓搀扶起观木道长,将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我来。”时弈伸手抚上观木道长的胸口,黑色的Yin煞之气从观木道长体内涌入他的身体。
谢柬的脸色一变,想要打断却又强忍住了。
凌越倒是并不担心,反倒是十分惊奇:“哇,时弈,你学到了了不得的本事呢。”
两百年不见,时弈更加变态了。
“小友,不必了。”观木道长的情况显然好转了许多,却还是轻轻摇头,道:“我已经没救了,就不要让Yin煞之气伤害你自己了。”
时弈竟然也并不否认,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没救了,但至少能让你舒坦点。至于这点Yin煞之气,还伤害不了我。”
观木道长诧异,他身上的Yin煞之气可不少,时弈竟然能够压得住吗?
“师父,都是我不好。”柳清源跪在了观木道长的床边,怀中的貂宝也跳到床边,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观木道长,“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让貂宝离身,就不会……”
“有人算计,总会中招的,防得住这次也防不住下次。”所以,观木道长没打算躲。
他早就是个废人了,道协有人看不得他活下去,那他就活不下去,很简单的一件事。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想和时弈单独说几句。”观木道长望着其他人。
谢柬点头,缓缓退了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凌越也出去了。
貂宝重新跳到了柳清源的怀中,跟着他离开了房间。
时弈望着几乎油尽灯枯的观木道长,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事情他经历的太多了,也见得太多了,很多人临死前都会把他叫过去,是信任,也是托孤。
真没想到,在这个没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现代,竟然也有人希望托孤给他。
观木道长望着时弈,声音缓慢而虚弱:“当年,我和谢柬所做的事情一样,成为玄婴大师的神替,聚集所有道友的力量,首当其冲的加固封印。也正因此,几次下来我便沾染了不少Yin煞之气,一直到前些年终于不能再撑了,神替这才换成了谢柬。”
时弈没有说话,只静静倾听。
“你知道吗?神替其实是和正主有联系的。”观木道长伸手握住时弈的手,明明虚弱,却还是努力地握紧,“冥冥之中,我总觉得你……你……”
“是。”时弈不想欺骗一个快死的老人,点点头说道:“我是时弈,道号玄婴。”
曾经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