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组该包扎伤口的包扎好伤口, 集体补了快二十个小时的觉, 才终于勉强起床吃饭。
每通关一次游戏, 都好像去了半条命,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鉴于晏之卿和章杉这次伤得实在有点严重,即使恢复了一大半, Jing神状态也依然差了点。
为此,段兰婷还特意支起宿舍的小锅,给两人煮了红枣鸡蛋糖水, 说是能补血养气。
调香室内,章杉倚在懒人沙发里, 被迫喝着那甜到反胃的红枣水, 喝一勺吐槽一句。
“婷婷, 我又不是坐月子, 非得喝这玩意儿干什么啊?”
“受伤和怀孕是有共通之处的, 都是元气大伤, 喝点儿没坏处。”段兰婷软声细语地劝, “三哥,你之前命都差点没了,现在捡回了一条命, 喝碗红枣水算什么?这总比药好喝吧?”
比药可难喝多了。
但这话章杉没敢说,怕小姑娘生气。
另一边,晏之卿显然也不怎么爱喝红枣水,碍于段兰婷的一片好心又不能拒绝,他只能暗中朝南银纱使眼色。
南银纱面无表情接过,一口气替他干了大半碗,然后等段兰婷转过头来时,两人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段兰婷欣喜道:“晏先生喝得这么快?需要再盛一碗吗?”
“……不,不必了,谢谢。”
章杉那边一直和段兰婷念念叨叨,说些有的没的闲话,南银纱听了一会儿,又见晏之卿似有睡意,便和他提议。
“去我屋得了,把你调香室让给他俩折腾。”
“好。”
……
两人回到了南银纱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杏仁与薄荷的淡香。
他送她的那瓶香水,她不仅自己用,偶尔也会兑了水在屋里洒一点。
是属于她的味道,也是属于他的味道。
南银纱热了一杯牛nai端给晏之卿,很自然地示意。
“我新换的床单,今晚你就睡这吧。”
“那你呢?”
“怎么,我床宽一米八,睡不开两个人?”她瞥他一眼,“还是说你介意,怕我对你生出什么歹心?那我去婷婷的宿舍睡也行。”
晏之卿刚喝的一口牛nai险些呛出来,他俯身咳嗽不止。
南银纱无语帮他拍背:“干什么,你受个伤脑子也坏了?”
“……你能对我有什么歹心?”他叹气,“我是觉得睡你的床不合适。”
她反问:“哪里不合适?”
“……”
“你的绅士品格用错了,就是个休息的地方而已,只要你别多想,哪里都很合适。”
“……”
平时机敏巧思的晏先生,竟然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你在这等我一下。”
南银纱起身出门,隔了一会儿返回房间,手里多了一块Jing致包装的巧克力小蛋糕——是从章杉住的那间零食超市里顺来的。
她拉了张桌子,拆开包装将蛋糕放在晏之卿面前,又从抽屉里找到了一支可循环利用的工艺蜡烛,摆在了蛋糕旁边。
晏之卿疑惑:“纱纱,你这是……”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十二月上旬的生日,我算了算,感觉你三十岁生日应该快到了。”
无常街浓雾弥漫,常年日夜难辨,在游戏里更是界限模糊,让人缺少时间概念。
她说算了算,其实也只能估个大概,也许还没到,也许已经过去了。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时机恰好,她想陪他过个生日。
晏之卿神色微怔,他晃神半晌,忽而低声一笑。
他说:“你蛋糕都拿来了,那我就是今天过生日,没有错。”
南银纱专心致志点燃了那支工艺蜡烛,烛焰亮起的一刻,她的眼神也似闪烁着光。
“那……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平淡的仪式,细想起来甚至有些草率。
然而祝愿是真挚的,人也是真实的。
晏之卿当真双手合十,对着蜡烛无比虔诚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低下头去,吹灭了摇曳的烛焰。
“纱纱,既然是生日蛋糕,就切四份,给张三和段小姐也送去一块吧。”
“蛋糕先不急。”南银纱歪头看他,“你先说说,自己许了什么愿?”
“你真的要听?”
“哦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关系。”晏之卿摇头,“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悄悄的说,不会不灵。”
她唇角微弯:“行,那你说,我确实也想听听。”
晏之卿长久凝视着她,谨慎而温柔地斟酌言辞。
“我希望能有那么一天……”
“嗯?”
“我喜欢的女孩子,也能真切的,把我放在心上。”
于是南银纱也沉默了。
她盯着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