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之?冷冷的瞧了他们一眼,寒声道:“滚开!”
小厮们还未动手,又有一道声音从楼梯下传来:“莫要无礼。”
来人是个女声,嗓音软甜,有几分像他所想的女人。
小厮们散开,与楼梯一道站住,给来的女人让道。
傅景之?这才看到了来者?何人。
穿着的正是他瞥了一眼所见到的绣了寒梅的衣裙,戴了面纱,身影也相似,但是却没?有让他有方才熟悉的感觉。
他两步过去?,扯掉了女人的面纱。
果然,根本不是她。
虽然面前的女人,不论?是身形、容貌还是音色,都有几分像她,但都不是。
一楼的一间房内,小厮问?道:“掌柜,若是他还执意闹事,我们怎么办?”
枝枝身上?穿的是一身女掌事的衣物,身子紧绷着,面色也苍白的紧。但是她咬牙,掷地有声道:“那就依着规矩,乱棍打出去?!”
傅景之?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表情走?出了那间茶铺,只觉得身心犹如坠入冰窟,极度的欣喜之?后又是极度的失落,让他的步履都有几分凌乱不稳。
本身他穿的狼狈,如今甚至像是街口的一个乞丐。
春至追上?来的时候,跟在他的身后,疑惑的开口道:“主?子,您拿着一个女人的面纱作甚?”
傅景之?将面纱拿起来,就要扔掉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馨香,那是只有她身上?才带的独一无二的体香。
他眼底的红血丝一瞬间剧增,整双眼睛猩红吓人,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面纱!面纱!陈南枝,果然是你。”
第42章
再次站在陈记花茶铺子的招牌下, 傅景之还是抑制不住的深吸一口气。
然而他的脚步刚迈进铺子,就?瞧见了十?几个小厮拿着?棍棒拦在了门?口。
为首的是一个掌事,挡在铺子门?前, 硬声道:“公子方才强行扯下了我家女掌柜的面纱,如今又带着?一个帮手持刀剑而来,可是来找场子的?”
“我们掌柜方才已经书信给京城,与你们江掌柜的买卖不再继续了,造成的赔偿, 我们如数奉还。”
“如今我们已经报了官府,公子对?我家女掌柜不敬, 总是要给个说法的。”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撕破脸了, 生意不做,也不允许两人入铺子。
一旁的铺子和周边的人都?聚集起来看热闹。
自从?陈记花茶开起来以后,谁不知道陈记的女掌柜是个仙子一样的美人。
像这样的阵仗, 在从?前, 逢几日都?要上演一出的。
最近却是少见了,也显得更让人新奇。
远处已经能听到有人带了官府士兵赶来的声音, 春至不由得开口问:“主子, 我们要不要闯进去?”
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够他打一架的,但是作为暗卫,他还未干过?砸场子的活计。
傅景之向?里看了一眼, 淡淡的开口:“不必了。”
就?算他们现在闯进去, 怕是也已经见不到人。
瞧见闹事的人走?了,身后的小厮不由得着?急的问道:“掌事, 这就?让他们走?了?”
掌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道:“掌柜的说了,他们要打就?撤回去, 他们要走?绝不拦着?。不许生事。”
城门?外,一辆马车快速的驶离。
柳儿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这样走?了,他们硬闯进去伤了人怎么办?”
她从?来没有想到,会?在扬州看到傅景之的人。
更让她猜不到的是,傅景之用的还是江知意的身份到了她的铺子里,似乎是来寻她。
从?前她只是他的一个外室,还是已经“落河”后被野兽分食的“死人”。
怎么也不值得一个当今皇上,亲自来扬州把她这个诈死的外室抓回去。
枝枝的小手抓紧衣襟,将平顺的衣服抓出了褶皱,咬着?嘴唇缓慢的说道:“他不会?闯进去的。”
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她已经走?了。
她命人在铺子门?口拦着?傅景之,为的也不过?是拖延一些时间。他来扬州,找到了她的铺子,却只是孤身一人前来,看起来修容不整,必然带的人不多?。
拖着?他,她趁这时机出了城门?,他怎么也找不到这么偏僻的村子里来。
况且,若是她没猜错,这人应该是秘密前来的,必然不愿意轻易惊动官府,平白暴露了身份。
扬州富庶安康,新皇却悄无声息的秘密私访,在朝堂之上,必然要引起轩然大?波。
如此说来,傅景之在扬州也待不了多?久。
她安心在村子里住一段时间,总是能躲过?去的。
回到了村子里,枝枝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
她已经想了一套说辞带给了陈父陈母,还带回去一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