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挨了一巴掌,脸上微微的刺痛将他从暴怒中拉出,又看着她活灵活现?、真实的站在他面前。
他突然觉得,这样就很好。
她活着就好。
傅景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发?顶,温声道:“我是你青梅竹马的娃娃亲。”
女人似乎难以置信,眼睛瞪得更大了,看着他,嘴巴开合几下,像看无赖一样看着他道:“你胡说!我爹娘都未曾与我说过,我还有个娃娃亲。”
“那是你忘了。”傅景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望着她缓缓道:“你重新派人回去问问便??。”
说着,他还猛然靠近,贴在她耳边道:“我还??道,你对两年前所有的事都不记得了。我一点也不怪你。”
在枝枝复杂的神色里,他继续道:“我还??晓你真实的身份,不是徐府的三小姐徐静怡。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男人最后一句话,直接将徐府牵扯了进?来?。
看着他无耻之极的样子,枝枝在心底气得咬牙切齿。
可是方才说的话收回来?也已经晚了。
她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现?在的情形可谓是糊里糊涂的,真的假的,揉成了一团乱麻。
若是她没猜错,此?刻已经有他的人去了陈府和徐府,坐实了两个人的婚约。
但是做下这一切,必然不能以天子的身份。
枝枝不由得疑惑,这个男人如今用?的是个什么?身份。
如此?想着,她也直接问出了口。
“徐三小姐……”说着,他又瞧了她一眼,改口道:“或者说,陈小姐,你可还记得,江??意江掌柜。”
他同时?道破了她的两个身份,她只能硬着头皮道:“自然记得。”
傅景之:“他是我的大哥。我是京城的一个小官之子,排行老六。”
“至于与陈小姐的娃娃亲,是长辈们?在我们?小时?候亲口定下的。可是今日前来?,你竟然丝毫不记得我,我是一气之下才举止不当,吓着陈小姐,实属我的不是。”
这男人一口巧舌如簧,全然不提害了她守院护卫的事,简直无耻。
似乎是发?现?了她眼底的愤恨,傅景之补充道:“陈小姐院里的护卫只是晕了,陈小姐不必担心。”
他一口一个陈小姐,把自己伪装的像个披着羊皮的狼。
枝枝强颜欢笑的应付道:“江公子,你与我的事,我仍旧要回城里与父母确认你今日所说之事。今日,不??江公子可否离开。”
“自然是要确认的。”男人上前道:“陈小姐的护卫都被我的属下伤了,想必也是没有人送陈小姐回城,不如江某代劳。”
枝枝深吸一口气,面上却继续装作与他不熟的样子,相隔两步,道:“多谢公子。”
马车骨碌碌、慢吞吞的驶向城里的方向,不愿意与他视线相触,枝枝避嫌一般的坐在他的斜对面,保持和这个男人最远的距离。视线也一直看着车窗外,不发?一言。
好在这一路上,男人除了视线一直粘连在她的身上,并未有其?他逾矩行为。
枝枝的手在衣袖握成拳,竭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注意男人极具侵略性的审视。
到了陈府门口,傅景之先下了马车,又伸出了一只手,彬彬有礼道:“我扶着陈小姐下来?吧。”
马车离地?面的距离不低,平时?都有车夫或者丫头放下马凳,再扶着她下去。
如今的马夫是他的人。
不放马凳也必然是这男人故意指使的。
枝枝站在马车外面,将自己的手向后伸了伸,道:“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我们?已经有了婚约,也应该避嫌。望公子自重。”
既然他要当江家六公子,就是站在了与她平等的地?位上,要受到世俗的束缚。
枝枝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让这个男人“自重”。
所幸,他是打?算将这一场戏演到底了。
退后一步,道:“是我疏忽了,先前与姑娘同处马车已经是失礼了,如今更是逾越了。”
枝枝的身子僵了僵,干脆换了一边,自己提着裙摆跳了下去,只身回了陈府。
看着夫人都已经进?门,身子转个弯就不见了,春至问道:“主子,不继续追了?”
傅景之回了马车道:“不追了。”
马车回他们?居住的别苑的路上,春至忍不住问道:“主子,夫人是真的失忆了?”
车窗外车水马龙,不断传来?小贩的叫卖声,繁花似锦。
傅景之脸上一直带着未散的笑意:“当初,她定然是从崖边摔了下去的,会失忆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答案,似是而非。
令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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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安然回到陈府,让陈父陈母的心猛然一松,迅速派人将三小姐已经回来?的消息传回了徐府。
接到消息的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