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荣身形一僵,视线不住的往苟流身上瞥。
一听到这个名字,在场不少长老同时诡异的一顿,他们面面相觑,显然在忌讳这个名字后面更深的东西。
而长老中的另一小部分,先是兴致浓浓的观望。
很快的,这些长老们一个个都暴躁起来:
“拜师大会不去比试,他坐在看台下面做什么?”
没多久,自天边飞过来一只灵鸟。
长老们:“嬉笑遛鸟,这就是他拜师的态度?”
又一会,有人试图拉凤瑄去参赛,凤瑄推脱不掉,蹦蹦跳跳的欢脱的借故跑掉了。
长老们:“不参加比赛,这是看不起我们这几个老头,不愿意浪费时间来拜师?”
等众人看够了,游寇费才抚着白须,皮笑rou不笑道:“你们再仔细看看,他的身形。”
众长老眼神一转,观察片刻后,面色同时凝重起来。
有人率先发出疑惑:“他步伐虚浮,”说话之人摇着头,“不像是修为浑厚的模样。”
另一人接话:“可他不是新生弟子修为第一吗?”
众长老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回事?”
游寇费右手捏着白须尾端,神情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快意和嘲讽:“我曾静距离观察过他,凤瑄此人,天赋和根骨确实世间罕见,可惜……”他卖关子似的将尾音拖的老长。
“可惜什么?”众人抓耳挠腮的想要知道。
游寇费便弯唇,娓娓道:“可惜当初他为救厉扶仞,强闯冰窖,结果人是救出来了,自己却落得个破败的身躯,恐怕终身都无法于修炼上有大进展了。”
他说完,不少长老眼中皆流露出惋惜的意味来。
“心性倒是不错,可就是运气欠佳了些。可惜、可惜了。”
大殿众人对他的评价,凤瑄一概不知。
好不容易躲开了衡永思的抓捕,凤瑄干脆学着忠灵鸟,于训练场找了一处安静高大的树木,带着忠灵鸟一并睡在了枝丫上。
他的这番动作,自然也丝毫不差的全被众长老收入眼中。
“罢了,罢了。”一个长老摇头说罢,手上一挥,凤瑄的水镜便忽然化作流水般消失不见。
苟流终也开口吩咐:“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你们速动身去试炼场吧。”
白乐荣及所有长老同时行礼,异口同声:“是。”
游寇费脸带得意,甩甩袖子,第一个走出大殿。
其余长老也三三两两的,朝着试炼场动身。
白乐荣正准备走,却被苟流唤住:“乐荣留下。”
白乐荣便恭敬的留在殿中。
待其他长老都走完了,苟流这才发问:“为师方才见你言行,似有话要说?”
白乐荣眼神迟疑,惆怅半晌,忽然紧张抿嘴,试探发问道:“师尊,觉得凤瑄师弟如何?”
他说话间,眼神不断往苟流的脸上飘,似乎想从苟流脸上查探些什么来。
可惜苟流从始至终满脸严肃之色,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其他不该有的神情。
白乐荣对自己的师尊再了解不过,生为无念宗宗主,苟流为人向来正直严明,宽宏大义。
这么多年以来,苟流的所有抉择,全都一心一意只为无念宗,从未有过半分私心。
苟流缓缓道:“从前天赋尚可,如今确实一般。”
白乐荣听完,心里像是卸下了千斤石块般松了口气。
白乐荣便道:“凤瑄师弟心善,天道自然也会善待师弟。”
“嗯。”苟流漫不经心道。
白乐荣心才刚落地,下一秒,苟流的话,再次让他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最近修真界,似是有人在某处遗迹中,发现了‘神木‘的踪影,这件事,你可曾听说过?”
一听到“神木”二字,白乐荣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那日,他在悔过崖中看到的场景,刹那间,白乐荣的眼皮便开始蹭蹭蹭的跳个不停。
他稳定心神,宛若诧异般抬头,对上了苟流的沉稳深沉的视线,惊讶道:“弟子不知。”
他说着,右掌下意识的捂住了左小臂处,一如他当时在悔过崖中的动作。
苟流掌心拂过扶手,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叫人分毫猜不透他的心思:“流言真假尚不得知,为师已遣人查证,相信不久便能有结果。”
他顿了顿,忽然对白乐荣微微昂首,问道:“‘神木‘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白乐荣握住小臂的手微紧,在苟流的目光下,他右掌将左袖往上一推,露出堆藏在袖中的手臂。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淡绿灵气迅速翻涌,紧接着,一小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枝丫,瞬间浮现在白乐荣的左小臂上。
那枝丫的形态、模样,分明同凤瑄的梧桐枝,一模一样。
只不过凤瑄的梧桐枝是实体,有变化,而白乐荣的梧桐枝,却分明无形,不可触碰,乃虚幻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