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听罢哀叹口气,也加入了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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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了五日,在这五日中只能从天色分辨出白天黑夜。第三日的时候朝夕开始高烧不退,反反复复,任司夜离想尽了办法都不能减退。且她整个人开始胡言乱语,常常连他都不能听懂甚至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疼痛的呓语却日日灼烫般触痛着他。如果单单只是思绪不清他到不是很担心,毕竟滚烫的体温会将她烧的混沌,可她的思维似乎退化了,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偶尔也会有醒来的时候,醒时她的眸子像被覆了一层薄薄雾气,眸中混沌,痴傻的笑,只呢喃着叫娘亲。她醒的时间很少也极短,他什么都来不及问她就又昏迷了过去。通常他都不敢放任她一人在屋中,怕发生上次类似的事。所以若是寻些简单的果子裹腹他都会将她绑在背上,带着她到处走。虽然也是会有危险,有他在却是能护她安全的。
“娘亲,咯咯,吃,吃。”这日他混了些菜叶在rou汤中,rou是他打到的小野兔,这些天她清减的厉害,都快瘦脱骨了,抱在怀里都感觉不到她的分量。他到本来就吃素,她却是不同的,哪能日日随他般自然瘦了,况且她受伤未愈,身子也一直如寒冰。
她醒来的时间稍微长些,记忆力却是减退的厉害,根本不认得他是谁,而她自己像是个初生的婴儿般只会简单的生词,偶尔傻笑间也不知在笑些什么,说她不懂她又知道他在给她喂食,说她懂却是懵懂无知的,随时都能抓起她感兴趣的东西,譬如说他一不留神她的魔爪就会伸进汤碗里,抓着吃食在手里把玩,弄得身上手上都是脏的。他是无奈的,不能打不能骂,也舍不得训她,只能放下碗,将她的衣服和手处理干净,到真像是个孩子。他揉了揉她的头,重新舀了碗rou汤喂她,却是不知她所谓的吃是指他吃还是自己吃。她的眼神有着一瞬间的殷切,转瞬又空洞无常,他体会过来她的意思,知道是要让他吃。她都这样了居然还惦记着他,哪怕她忘了自己潜意识里也是不能将他遗忘的,这样的女子啊怎能叫人不爱。
他柔柔地笑:“我不饿,你吃。”他这一笑如春花绽开,明媚熏人。喂到她嘴边的汤被她那句重复的吃字给挡了回去,待他再送过去时她却是脸色一变,哇一口血吐了出来,吐的身上一片绯红触目惊心。他吓的忙将手中的碗扔掉,她却是笑的欢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蘸着血往嘴里送,也不知她是否尝出了那腥咸的味道,眉头微皱,歪着头像在研究什么,总之很是搞笑,逗弄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总算是安定下来。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进他的怀里,让她听听他那快速的心跳,叫她没有良心只知吓他。他的手紧了,将她压的透不过气,憋得她脸色显露上几分粉红,很是俏丽。他抚摸着她的脸,真就希望能和她一直这么简单过下去,哪怕她真就痴傻了,他也愿意守着这份痴傻,照顾着她陪着她。
“阿离,阿离。”是谁的声音从遥远天际传来,唤醒了他的沉醉。他迷失在梦中自得其乐,那个梦境里只有他和她,可那终究只是个梦境,美梦总有破灭的一天。正如她一遍遍呢喃着他的名字,她的身影清晰又迷离,她穿着一身白裙,站在暗夜中白到透明,周身浮聚着无数的一碰就碎的水晶泡沫,她伸出了手,对着他挥别,“阿离,别了,我们此生再不复相见,若是还能在三生途中见到,请你忘了我。”
不,怎么相忘,已然爱了又如何能忘。她只教会了他爱,却没有教过他遗忘。她怎能这么残忍,想爱便爱想不爱便不爱,爱情若能收放自如还能称之为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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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宁儿……”是谁在遥远的时空召唤着她,一声声凄哀的悲悯触动了她的心。她是不是忘了告诉他她不叫宁儿,她在族中排行老七,兄长便亲切的唤她小七,那才是她的闺名。可是为何那人在唤她宁儿时是那么的悲戚,仿佛用尽了生命在喊。她在听到这声宁儿时是那么的痛,以至于全身都在痉挛,抽痛的整个人不能站立。
那股无形的力量越发清晰,不停的将她往后扯,她拼命挣扎,却是离现实越来越远,像是要将她拉进无尽的黑暗中。她不要离开,哪怕她已经死了,她都要留在这里陪着他,她舍不得看他这般伤心,她舍不得留他一人孤独无依,像个行尸走rou般抱着她的尸体日复一日的欺骗下去。
第88章 时光倒回
他话锋一转对着斜侧面的娄嫣说道:“据闻嫣儿近来时不时的就往国相府去,知情的人以为你那是盼着夕儿早日归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你眼巴巴候着司相呢。”他这话极尽嘲讽之意,他鲜少对娄嫣说话这般教训的,听的娄夫人心里一个咯噔,忙要去娄嫣好好回答。
娄嫣心里本就有气,他们去黔郡带了不少人,谁都能去偏偏她不能,临走前她还求过宁朝夕,结果人家说了为公事不方便就将她打发了回来,平白让她错过了同司相相处的大好机会。敢情她这位姐姐是怕她抢走她的夫君未雨绸缪呢,也不知他们何时才会回凤都,她这才隔三差五的就去相府跑一趟,打着去找宁朝夕的幌子,结果还是被人给识穿了。
娄嫣面上过不去,索性有些泼皮性子,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