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有想过她的感受?”她不迭的质问声逼的司夜离反驳不得,男子沉寂的脸色由平静转为阴冷,周遭空气似乎都被他忽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更为沉冷。兰晴语到是无所畏惧,或许笃定他不会拿她如何,又或许她在兰府经历过比之更可怕的人事,区区这些又焉能吓的住她。
门外由远及近的身形顿住,抬起的指尖在离房门一步前停下,只能从门缝中看到那虚晃而过的白色身影。
兰晴语眉梢微挑,嘲弄地勾了勾唇,讥笑道:“不是没有,而是根本不在意。因为在你的心里一直以来都藏着一个人,那个人无人能取代,甚至太过神秘而无人见过其真容,可就算她不在,你的心里还是只有她的位置,我们的身上或许有她的影子,或许仅是你的一颗棋子,但影子终究是影子,棋子终究是棋子,唯有她才是你费尽心思想保护的人,不是么?”
第149章 走向陌路
眼看着窗外越来越惨白的天色,她话锋一转,继而道:“只有宁朝夕还在自欺欺人以为你爱的人是她,当你在暗中对付宁浩,将那个叫竹溪的女子交给贤王时她可否会知道害得她爹今日悲惨下场的人会是你?纵然宁浩十恶不赦,危害到朝廷,而你也有义务为了皇上为了百姓大公无私将他出卖,可从你手中揭露的罪证却是将你和她的婚姻推入了地狱,你在做这些时可还将她当你的娘子对待?”说出这番话早已将他和她过往的情缘一并销毁,若非逼不得已她绝对不会逼他入境,但同时她也庆幸这些兰渊手中掌握的证据,在她出来前他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得有机会告知给宁朝夕,届时她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收渔翁之利。然而她没想到会找到这么个好时机,比之直接当面告诉宁朝夕还要让她难受罢,美梦清醒的感觉如何?当是滋味无穷吧。
“兰晴语。”男子倏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颌,被扼住的喉咙难以呼吸,她憋的脸色通红,察觉到他的怒气正随着他的力气向她袭来,她虽深觉刺激的狠了却并不后悔,纵使她什么都得不到也要他们两败俱伤,她就不信宁朝夕听到这些话会无动于衷。
门外紧拽着的指尖微微发抖,胸口上下翻滚起伏间就看到门缝中兰晴语被男子扼住的下颌,还有他倏然变幻的脸色。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她冷不丁往后倒退两步,唇齿间有被咬破的血腥味,却原来都是虚假的,情爱来时像幽昙绽放,去时如雾似幻,而她置身在迷层中恍如朝叠的噩梦,乍然清醒才感觉到全身僵硬冰冷,似有被锋利的刀划开了心口,狂风暴雪不断的涌入。
漫天的积雪又开始断续而下,她颤颤巍巍转身沿着原路往回走,却是尚未干燥的地面有薄冰沾湿了脚,几次都差点滑倒。鬓角有湿滑的泪爬上脸颊,她在漫天的风雪中似个迷路者找不到方向,也不知该去往哪里。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兰晴语无惧他阴沉的脸色,再见那门缝中空落落的虚白,心中顿觉解气,转而收敛起先前那副咄咄逼人,叹息道:“我虽不知你为何一定要对付玄月宫,但无论你做什么只有我才是不分对错永远站在你身后之人,夜离,只有我才是最合适你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是么?!”她可以什么都不问,只要他还是他,那她就生死相随。可他,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吗?
为何一定要对付玄月宫,难道真的是没有理由么,还是像大多数人害怕的那样,玄月宫的存在会让人忌惮。于他来说却并非如此,这个理由不足以支撑他辛苦筹谋那么多年,难道是因为玄月宫阻了他的路,还是……?
他抬手轻按着眉角,也许他应该再等等,至少等寻到那块玉之后再动手,但既然事情已走到这步他就没理由再放任这么好的机会。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或许早就已经死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未必还能找得到,不过是他心中的一个执念罢了,他此生有太多抓不住的东西,就算是执念也总要学着放手,他不是一直早已习惯。
“送客。”男人淡然吩咐,神色再次恢复沉寂。从他的表情上再难看出在想些什么,兰晴语试探不出,也明知他并非轻易妥协之人,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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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澜怀中抱着白羽等候在春暖阁门口迎接朝夕,见她身上沾了一身的风雪颇有些诧异,忙打了伞撑在她头顶,白羽许久都未见她亲昵的跑过来在她脚边乱蹭,这些她都像是恍然未觉,唯有在冰冷中她才能使自己保持冷静,她需要冷静。
“芷澜,帮我约贤王在府上一聚。”她交叠握住的双手泛着毫无血色的惨白,但她面上依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那时鄙睨天下傲视万物的望月公子又回来了。
她怎么忘了,她此生扮演过最好的角色并非是那个卑贱低下望而不得的相国夫人,一直都是人人敬而畏之的望月公子呵。原来算计不过人心,哀默不过平淡,最想要的却也是最伤人的,无情胜过绝情。
次日,贤王府。一片沉寂淡然中迎来了这个令外界琢磨不透却总能令人出乎意料的相国夫人,坊间对她的评论素来是褒贬不一,而她其人却较之评论更为神秘。这种神秘似乎要从这位相国夫人还是宁府的小姐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