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眉头微拧,这小屁孩当着众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气的她牙痒痒但又不能发泄的样子估计就是他最想看到的吧。看来她是高估他了,这点小计谋也想要难倒她?朝夕从侍女手中接了盘糕点拿给凤翳,嬉笑道:“十一皇子说的对,这天下哪有与皇宫相比之地方,若真比起来可非捉襟见肘,不自量力么。不过能得十一皇子鉴赏过,也不算辱没了这映月阁了。”她言下之意是既然看不上那还来,岂不是在贬低他自己,但想来这小屁孩也未必听的懂。
果然凤翳翻了翻白眼,很是不耻的瞪着她,再无话同她说。在损人方面他确实不是朝夕的对手,又没有蕙平的毒辣,生生被朝夕化解了去尴尬,到弄得他难堪了。
这边围观的群众还在看热闹,那边就迎来了另一重要的女子,而那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与司夜离定下婚约的兰晴语。兰晴语的到来不免让众人猜测她是来宣誓主权,还是来同宁朝夕上演一出和睦戏的。要知道私下里不少人猜测他们之间因为司夜离而闹得水火不容,稍微知情些者则胡编乱造,将他们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就差没你死我活了。事实是他们确然斗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过是兰晴语一直要她死。
然而兰晴语这次来却是带着礼物来的,让人挑不出她的错处,相比起她带着司夜离未婚妻的光环来,这次邀请的是凤都的官宦女子,所以她来算不上是有何过错,又怎能撵她走呢。
朝夕面色无波,笑容得体,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兰晴语的到来别又出什么风波来,她迟迟都不将两人解除婚约之事说出,想来是还没死心,这点上是司夜离没将此事处理好,他早该去兰府亲自说清楚的,免得让人误会。他或许是考虑到伤了兰晴语吧,所以在等着她说,没想到兰晴语偏偏不知好歹。玉雪他们也不知兰晴语同这个相府早没了关系才邀请的她,这么说来她也不好责怪谁,只面上维持过去,以后也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他们解除婚约的消息总会泄露出去的。
朝夕身为主人,哪怕心中再翻江倒海都会在面上做足功夫,既然兰晴语都不觉尴尬,那她还有什么可难堪的。
那侧玉雪、甄儿等人忙着招呼客人,有一道犀利的视线一闪而过,唇瓣勾起的笑意瘆人,但都被掩饰的很好。
映月阁中歌舞升平,好不热闹,欢声笑语不断,不似严寒的天气,到犹如春日乍暖。朝夕忙了几个时辰,借着玉雪在招待众人,找了个空闲置下来歇息,她果真许久都不曾做过这些事到是觉得累的很,想当年在江湖上出生入死怕都没这么疲惫吧。她唇角扯出一抹笑,甚是怀念那个洒脱的自己,她现在因为有了牵绊再难做到那个无拘无束的女子,但人生换个场景演绎不同的自己,也未曾是不好的。这么想着,到是了然。
“将身侧之人支开,到南北角的风亭中等着,除非你不想管宁氏一族而要置身事外,否则你的家人正面临着生死,你不想知道吗?”朝夕正要寻个角落歇歇,谁料她才刚走出几步就有女子醉意阑珊的撞向她,她险险扶住对方才不致令她跌倒,然而就在小鱼小燕想要上来搀扶对方时,那位女子就在朝夕耳畔开口。她低着头,讲话语速很快,朝夕忙止住两个丫鬟的靠近,待将她扶起来时,她施了一礼,歉然道:“是妾身失礼了。”
朝夕将她望住,再三确认确实不认识她后才放开她,同她客气道:“无碍。”前后表情变幻不过瞬间又恢复成平静。
那位女子道了歉不再看她,由着侍女从旁搀扶住去歇息了。可朝夕心底却是泛起疑惑,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听的莫名其妙,可又隐约觉着她不像是在撒谎,莫非是有什么事发生她不知道的?这段时间她确然不再过问外界事,忙着享受宁静的生活,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朝堂之事瞬息莫测,岂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平静无事,她不过是懒得去管,将这些都交由他去做,那个从此后都能让她依靠的男子,会将这些风雨都隔绝在晴空下,让她只享受美好。所以她不去过问,不去Cao心,哪怕明知他与宁浩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融洽,看在她的面子上他还是会去尊重他,忍让他的,这是作为一个女婿必然修行之路,若不能放下对宁浩的敌意,他们就没法成为一家人。那是她的阿爹,司夜离有什么事瞒着她?心莫名的有些恐慌。
“我去酒窖中再挑几坛酒,小鱼你去卧房中将我那件黑色大氅取来,酒窖温度不比外面,还要冷上许多。”朝夕将小鱼打发走,又对身侧的小燕说道:“酒窖太黑,你再去取几盏灯笼来,可以取暖也可以照得更亮。”
“可是……”夫人何必要自己去,让侍女去取不就好了。小鱼小燕的话尚未说出就被朝夕打断。
“还不快去。”朝夕声音凛冽,到是把小鱼小燕吓到了,他们伺候这位夫人了许久从未见她对人呵斥过,性情算是好的了。他们不敢再吱声,忙的往回跑。虽然相爷有交代过让他们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夫人,可夫人能有什么事,再说他们也只是离开一会会。
朝夕再三确认无人再跟着自己后,抬步往风亭走,她警惕性很强,如今武功被废,但暗中是否有人在跟着她还是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