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相爷,有一位自称阿布斯的男子说能助我军攻克北魏。”帐外侍卫请示道。
说起来,那位士兵最后又为何会帮阿布斯呢?还真是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轻了敌,想着好不容易膈应了他们一回,却是没想到那位司相竟无惧被我军挫了锐气,还敢来战。”
来了龙虎关后,情绪时不时的就有不稳,每每忆及那些不能触碰的往事疼痛便会排山倒海而来。他轻抚着胸口的窒闷,临城而望,心里空茫的厉害。即便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也必定要按着既定的命途走下去,可曾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又怎能轻易抹去呢。从前他也一直会以为那不过是他命途中出现的一个意外,短暂停留过,风去了无痕。却在从选择她作为棋子的那个瞬间起,或许早已对她有了恻隐之心,才会在之后的日子里被内心的情感牵着走,以至于让他一再改变初衷,甚至到最后就真的将她当成了他的妻对待,而忘了他的身后自始至终都一直站着另一个女子。那时他何尝会计较未来会如何,依着她的性子知晓了又会如何,只想能稳住她瞒过一日是一日,或许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可她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退出了他的生命,直至今日他都未能替她找出那个残害她的真凶,也到那时他才明白他自以为是的能保护她,却终究还是不够强大才护不住她。
他说的便是司夜离了。士兵朝他翻了个白眼,用剑鞘狠狠捅在他身上,一个北魏人说的话以为他会信?再说,司相是随便谁说能见就见的吗?
众人正说着话,却是有士兵来唤阿月:“苏将军有请。”
阿月凝了凝他,心头泛起一丝疑惑来。
夜色微凉,扬起的玄色披风将他的身姿衬的丰神俊朗,他眸色暗黑,融进融融夜色中。如果一切都不可转圜,那他也必要以山河为媒、江山为娉,来作为重新给她的聘礼,祭奠这场他从未重视过的婚礼。
第13章 重生北魏
侍卫未见案台上伏笔的人有任何响动,也拿捏不准他是何意,但与他说的那位士兵平日里没少为他鞍前马后,这件事琢磨着总要说上一说,最后如何就与他无关了。
那日漫天的火焰赤红了他双目,他多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陪她死去,什么责任什么使命,他都可以放下不要,没有了她,那些还有什么意义。正如他现在站在这高耸的城墙上鄙睨着天下,纵然傲视万物,却无一人能分享,他的喜悦他的悲伤,就都被她幡然弃之。
领首的王将军得了司夜离令正对他们捆绑好,准备将他们吊打在城墙上,以示威泄愤。王将军心中也是有火气,毕竟魏军烧了他们粮草直接就连累到王将军挨骂,此时伤他们这些人当真算不得什么,比之他心中的怒火尚无处发泄,正好全潵在他们身上,当即下令将他们先拖到地牢中毒打几顿再说,反正司相只要他们活着,过程不计。
“哦,对了,这次被抓的人里还有阿布斯,那小子就是活该,早看他不爽了。”纳清补刀道。
侍卫再不敢多说什么,自领命而去。
“凤军,你们想杀便痛痛快快的杀,休要折辱我们,技不如人当是尔等的错,但你们将尔等抓来是为何?”暴呵之人正是火气上涌的卓将军。他本是有几分醉意,才一时不察被司夜离挑破了手臂抓得来,当然也是他无能。此时醉意稀松,想起这茬子事来顿觉脸上很是无光,俘虏什么的比之死还教人难受,不如给个痛快。
落下最后一笔,将文书递回给流锦,似是有些烦躁,抬手揉了揉舒展的眉心,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让他蓦然一顿,眸中的光亮敛了下去。从前她在的时候他总是会在批注完冗长的文书后在苑中度步消除疲劳,走着走着便会不自觉走到她的苑中,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习惯住在她的春暖阁中。那时总也能在苑子的菩提树下找到她躲懒的身影,月光透过树缝栖息在她肩头,仿佛沉静了岁月。而她就那样素指纤纤,一点一滴浸染了墨色,袅娜烟雾自指尖流淌,潺潺茶水清新馥郁,及目间便是她挽唇娇羞的模样。那时,她温软的指尖便会轻触他的眉间,替他抚去烦恼忧愁,与她一起哪怕就这么静然坐着,时日都是最好的,可惜已然不在。
他本是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令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一直站在云巅俯瞰众生,这便是他的能力。
“那个自称阿布斯的北魏人说他是故意让我们抓的,为的就是投诚,还望相爷事成后能饶他一条命。”侍卫将原话带完。
几个士兵也是跃跃欲试,对于折磨敌军来说当是痛快,这么好的机会谁都不想放过。正当拖他们拖的起劲,便听得有人在士兵耳边小声哀求道:“我虽是北魏士兵,却是有意投诚,若想打败魏兵,就带我去见那位有权的将军。”
伏案后的人良久都不吭声,帐中只得流锦一人在伺候着,他理了理批注好的文书,只待要将侍卫赶走,这种事没的要劳神,又何须上报上来。就听得那人声音清浅传来,却是深沉寡淡:“不见。”
女子站在司夜离身后不远处,微风吹乱了她的墨发,凝望着融入夜色中的男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