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你不能去。阿离……”危险。最后两个字聂然而止。
“什么?”待帐中的人回过神想要去拦下时,那人已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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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实然没什么事,却是因受了军功被苏将军特批不需要参加任何庆功宴,且单独僻了处军帐让她能好生休息。这等待遇便是先前有立下战功的都未能享受过,直言阿月真是好福气,初来乍到就如此受到苏将军的赏识,想必日后必会平步青云,前途不可限量。是以这日当她尚在帐中歇着时就时不时的听到外头有动静,无非是问她如何了,想要攀个近乎来套套关系的。还好有纳西替她挡着,那些人都进不来,觉着无趣便也渐渐不再来了。
纳西打了盆水给阿月洗脸,进来时就见阿月还在睡着,也不打扰,替她将脏衣服拿去洗了。
第12章 重生北魏
其实阿月睡了许久哪里还睡的着,不过是想理理思绪,想着接下来该怎么打下去,龙虎关若是不破,那位魏太子势必还要再接着打。可司夜离在这里,必然也不会让他们讨到任何好去,再说那个什么东燕帝君,依着他的性子不该对西凤如此执着,不过是个傀儡皇帝,东燕皆被明妃和朝臣把握着,便是真的要打,拖了这么久都没捞着半分好,怎的也不见退兵?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这让她一时还真的难捉摸。
战事胶着,怕不止是各国君主头疼,时日久了百姓也是民不聊生,不如就这么结束罢,总要分出个结果来。
凝望着圆顶的帐篷,这么大好的日子若是能喝上口酒就好了,只可惜她这些年都戒了,一来是为养伤,二来则是为酒能倦怠她的意志,她需要清醒着看着这痛,时刻提醒着自己莫要忘了她这一身伤恸都是拜谁所赐。他们一个都逃不了,也休想逃。
她神色平静,再不复大悲大恸,冷漠之余更多的是对眼前路的明了。时光也许会模糊了一个人的眉眼,却难以磨灭心中曾经撕裂过的伤口……
“阿月,阿月,出事了……”帐外纳清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哎,阿月正睡着……”纳西尚来不及阻止便见纳清的身影席卷着凉风冲进了帐中,纳清跑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急色道:“阿月,你不知道原来那位一直不曾露面的将军居然是西凤的司相,你可不知他的威名简直比当年的定远将军还要让人胆颤惧色,完了完了,他怎么来了……”纳清尤自低喃着。
阿月脸色莫名有些黑沉,幸亏她养成了习惯,即使自己单独住着都合衣而寝,否则定要被这毛躁的纳清给看出端倪来。她倚榻而坐,丝毫都未露讶异之色,反是挽唇皱眉道:“说重点。”
她这般说纳清未开口,到是纳西想起一事来很是凝重道:“你说的可是那位曾同定远将军一齐监军的少年司相?他可是十六岁便官拜一品,我曾有幸见过他的风姿,他虽为文官,却是唯一一次监军就将我军大败,那时我尚未参军,只远远随着人群看过去,都说定远将军威武无敌,那些年他在时我北魏根本不敢再犯凤军,却未看过那样一个站在城墙上鄙睨天下,指点江山时的淡然风骨,一袭白色战袍猎猎出尘,直教人不敢逼视。仿佛只要他站在那,什么都不需要做就无端让人胆颤。”
阿月是未见过那人穿着战袍时的模样,但能想象得出是何等的令人畏惧,毕竟他平日里就不是个好相处之人。她不敢小觑敌人,虽对那人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变身为铮铮武将很是惊诧,但想来他身上并无什么不可能,他藏的那么深,自是她从未懂过。她自嘲地笑笑,只有她才是最傻的那个,曾经的那些倾心相待,毫无保留的付出如今想来都变得可笑又愚蠢。
“就是那位司相,手持玄铁宝剑,身骑灰色战马,率领百余Jing卫直冲我军营,斩杀我军五千百八十人,并抓走了三四百人,其中两位副将,三位军师。”这赫赫战功若非是敌对,怕是都要拍手叫好了。
灰色战马?那该是灰绒了吧。什么人养出来的什么宠物,便是同它的主子一个性子,平日里看着人畜无害,温纯良善的很,可她却是见识过的。初时她若想碰,那绝对是要往死里践踏她,烈性的很。还是他亲自带着她骑这才让灰绒慢慢认识了她,不再排斥,后来到是培养出些感情来,与她相处的不错。他私下里曾告诉过她,在她之前未有女子骑过灰绒,那时她还打趣追问为何,却换来他意味深长的沉笑,自背后将她拥住,那低沉雍雅的声音浅浅萦绕在她耳畔。他说:宁儿,你是真不懂还是非要我说出来?心思澄明如你,又怎会不明白,不过是在装不懂罢。是了,那时的她对他的心思确实明了,但那也只是曾经。每触及回忆一次,她的心上就犹如被人狠狠扎了一针,锥心般的疼。
“两位副将,三位军师?”纳西哗然。若他没算错,应是趁着他们在庆功宴上动的手罢,才会轻易就抓了那么多人。只是守城的将士莫不是摆设,怎的就叫他们得了逞。“那苏将军可否知晓?”
“现下自是知晓了。亏得那时苏将军不在,否则场面还不知要怎么混乱呢。苏将军当场就治了守卫大罪,现在全营怕是都戒严了,也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