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萦绕间又似欢快奔放在丛林密树间,层次丰富,悦耳清脆动听。
能将粗拙的叶片吹奏出美妙乐曲着实非常人能办到,男人侧头静静看着坐在月光底下的女子,她认真吹奏时的样子很迷人,她低垂着头,指尖不停摆动着的模样甚至已将她自身容貌上的不足补齐,那份自信傲然使他不自觉被吸引。是了,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静静看着她就让他觉得很美好。为什么会这样?男人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原本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子的玩笑很拙劣,其实他也正为自己犯难,若说嫌弃不想触碰那些个军妓,可是他好不容易能在拉伊手里混出点名堂来,不想就这么得罪了他。好在原来犯难的不止是他,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军妓,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被贬来的,看来他有必要好好去了解一番。
“要我教你吗?”阿月见他很有兴趣的样子,还以为成功打消了他的念头,想想觉得挺好骗的。
她挑眉看着他的时候仿佛将他一同映入了这满目的星辰,流光下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渐渐弯起的唇角,笑容温暖。
“好。”不知不觉地被吸引。然后她将小笙递过来,执起他的手堵上几个孔,说道:“试试。”她略带寒意的手触上他温热的手时,那瞬间翟天临像是全身被一股热流熨烫过,他没有过多的动作,知道她是无意的,怕他任何的一个举动都会令她尴尬。翟天临低下头,将薄唇覆盖在阿月方才唇瓣压下的地方,那里有她冷凝的香气,很是浅淡,却极好闻。
第61章 以退为进
阿月后知后觉的发现到她和那个男人共用一个小笙是不是不好,怎么总有丝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她从前教音儿他们不也是这么用心的么,怎么今日反而全身都不舒服?算了,她本就不是个拘泥的人,介意那么多干什么。
“呼——”翟天临在乐音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是以他看阿月吹奏起来那么容易,到了他的时候怎么都不得要领,只有那难听的呼呼声肆虐着耳膜。试了几次,又听阿月教授了几次还是一个字都吹不出,翟天临索性放弃了,他摊了摊手:“看来我真的很笨。”
“呵呵。”阿月安慰他,“你这样已经很好了,若想同我比那自然是不可能,要知道我从三岁起就开始练习,到现在十九年,这些基础可不是白打的,当然还有天赋。”她可不是打击他,要想一日就学成那她岂不是要一头撞死,她学了这么多年简直白学了。
翟天临眸色动了动,到底有些惊讶,随即附和道:“说的也是,那我回去好好练习,你将这小笙送我如何?”
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阿月自然乐的做好人,正好又可以将他打发。她美滋滋的笑道:“没问题。”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名字?哪来什么名字,她是一时兴起编的,也就继续胡诌道:“花好月圆。”望着皎洁的月色如是道。
嗯,花好月圆,是个好名字。就像他在那么美好的日子里遇见了那么美好的她,是值得用来纪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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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天色尚未大亮,阿月睡的正沉,被翟天临闹了那么晚她此时正困倦,睡了没几个时辰。至于这个帐中的旁人有没有回来她没兴趣去管,各自有各自的活法,她出手帮过仙儿算是问心无愧,她最后是如何不是她能管的,再说仙儿也不见得就会领她的情。阿月此生信奉的一直都是问心无愧,旁人怎么说她都不在意,只要她自己坦然就好,她不会活在任何人眼中。那样的人也许是潇洒,也许是自私,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想去想。
迷迷糊糊间阿月感觉有双手在推自己的肩膀,她的肩胛骨受了伤,此时被一推火辣辣的疼。似意识到什么,她猛地坐起来,一瞬间思绪回笼,迷蒙的眼底还遮着一层雾气。就见仙儿神色慌张的看着她,眼底涌起的酸涩泪水似要滑出眼眶,她眼皮不停颤动,双唇也哆嗦着。
阿月揉了揉眼,敏感的察觉到出了什么事,方要问仙儿怎么了,赫然见到她拽紧的指缝间有猩红血迹,且每根指缝中都有。最后的一丝理智也回笼,阿月忙地问道:“发生了什么?”说着她全身上下将仙儿打量了一遍,好在她看起来除了手上的血外别的地方都没有受伤。阿月顿时松了口气,想起前些日子仙儿被折磨的惨状,显然并未出现。可她才松了口气的神经在抬头见到仙儿苍白脸色上唇角挂着的青色淤痕时又瞬间紧绷,她的唇角很明显被撕裂,划开的口子鲜血已被抹去,只剩下红痕。
仙儿双手颤抖地看向她,目光坚定道:“我……我杀了他。”她的眼底透着恐惧,却又异常固执。开口的话都是颤音,偏偏执拗的要说完。
“杀了谁?”阿月被仙儿的话吓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拉伊。”
“拉伊?”阿月整个人都站起来,瞬间又捂住嘴,她的惊恐声太大了,万一被人听到。拉伊就是昨晚带走仙儿的副将,阿月从翟天临那里听到的名字。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怯懦如仙儿也会杀人?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几个女人都还没回来才松口气,将仙儿拉坐下来问道:“你真将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