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关在一起,他们有些是被雇佣的,有些则是奴隶,奴隶自是没什么可说,然而雇佣的那帮人则是会抱怨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他们都是有家室有亲人的人,难免就会闹起来,管事劝说几句稍显好一些,但隔不了多久又会闹起来。牢中烦闷,连着人的心情都会暴躁,这些都是没法避免的事。
阿月这里是女囚所关,索性只得她一个女子,到是安静的很,吵闹声虽时断时续的传来,但只要不是同她吵她就没什么可烦心的。她倚靠在湿冷冰凉的墙壁上,一直在想着这几日发生之事,事发突然未必就不是朝廷早就算计好了要对付刘同,此次叶裴奉命前来也算是朝廷正式同渝州这边的势力宣战,他们接下去会怎么做,反击还是顺从?按渝州百姓对朝廷的态度来看,绝不会轻易归顺朝廷的,那么两方是否就要以刘同开始打响这场战役呢?叶裴心里又是怎么打算的,他以为只要将刘同抓起来就能摆平渝州吗,还是觉得以武力能镇压下百姓?叶大哥,渝州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复杂你可知?
到是因为叶裴的事令阿月对迦夜的动机有了看法,她虽对那个人有着怀疑,但显然他应当是对这些事无关,看来是先前对他误解了,而他或许真就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被卷入这样的事中实属无奈。
叶裴不松口的态度让事情有些僵持不下,刘同他们出不去,刘夫人等人在宅中也是不得安生,最终还是老夫人出面来劝说,到底是刘同的母亲即便早已吃斋念佛,但那份霸气还是不减年轻时候。她领着几位夫人要求放过刘同,说朝廷命官草菅人命,摆布条令欺压百姓云云等数条大罪,然而竟然还真有百姓附和说刘老夫人说的对。老夫人就是一副不怕死的无畏,一路凭借着自己这副老骨头冲进了府衙,要求见叶裴。
而在此的前一天晚上,闵志毅却是偷偷从府衙出去秘密见了一个人。那是在渝州的一个破土地庙中,这种庙通常都没什么人注意,何况是在这种时候。摸黑的庙中伸手难见五指,木桌上还有几根残留的蜡滴和碎裂的土著雕像,已看不清是供奉的哪位仙人。残败的窗户连丝月光都照不进来,半掩着横挂在墙上。远处都很安静,闵志毅边走着边隐隐发抖,脚下畏惧,心有胆颤。他不敢用灯来照明,怕引起别人的怀疑,虽然明明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但他还是不敢冒险,也怕叶裴的人会跟着他,特意绕了好大一个圈子,确定不会有人跟才放心的。
闵志毅寻找着,忽听闻一个声音说道:“闵大人近来可是不怎么安好。”声音的主人略含嘲讽,半含着几丝嘲笑,揶揄地从木桌后走出,而随着他走出的地方有两个护卫一同跑开则去守住了门口。
闵志毅原是一惊,但听闻这声音后到是轻松了,作了一揖道:“王爷。”后面的话他可不敢像个老朋友般接,只得任他取笑。
“听闻你在这里被两面夹击,日子过的不怎么好,难道是又要重蹈他人的覆辙?”男人弹了弹身上的灰,将袍袖理的一丝不整,接着道:“不应该啊,我们做事这么周密,他们又岂会发现我们的计划?还是说司夜离也来了此处?”
闵志毅抬手付拳道:“司相应当是没来,下官一直都留意着,未曾在此见到司相的踪迹,来的也只此一位叶裴大人。”闵志毅也只在以前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司相一次,对他的印象早就模糊,但他的名声却是太过熟悉,若是他真到了渝州,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男人唇角却是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来,“他会轻易让你发现么?这个人做事素来都让人难以捉摸,就算真的来了渝州也只会在暗中窥探着一切局势,然后再布局,况且他自从北魏出发后本王就失去了他的消息,他夫人的棺椁到是到了凤都,怎么也不见他亲自护送,说什么路上临时有事耽搁了路程,都是唬人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经得男人这么一说,闵志毅到是疑惑了,“王爷是说,司相其实早就来了渝州,那他想对渝州做什么?”如果说他想收复渝州大可光明正大的来,打着朝廷的旗号更能令人顺服,可他若是暗中又说明了什么?这点闵志毅到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的何止是闵志毅,怕是连他也未必就能弄懂,不过都是猜测,只因渝州的事动静不小,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放任不管呢。
男人转了个话题道:“不管他来没来,我们都要做好防范,渝州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你先前已放出一计,眼下可再下计猛的,我就不信在压迫下不能逼得叶裴就范。”说罢他附耳在闵志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到得第二日刘同的母亲就亲自出面前来县衙,她年事已大,叶裴不得对她无礼,只能任着她挨骂,说道理老夫人也不要听,说什么她听不懂那些,极尽无赖之本事。
叶裴现在算懂了他们让老夫人来是为什么,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没有什么招式是比这更好的,不需用一招一式就能将他打败。她背后有一双双百姓的眼睛看着,这不仅是刘家与朝廷的事,还是整个天下百姓在看着朝廷的态度,若是连个老妇都不放过,那势必会引起造反。叶裴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本还想再关押刘同几日,却不想这件事闹到了朝中,西凤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