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正要离去,再次被荀子墨拦住,他无奈道:“颜九你别闹了,你就不能安静接受这个事实吗?不就是失恋么,你就算咽不下这口气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我知道骤然被人抛弃的滋味很难受,要你忽然间去接受一个深爱的人娶了他人也非易事,可世间事不皆是如此,无非都是猝然而至,没有什么是等你准备好了才开始的。你愿意接受也罢不愿意接受也罢,这都是你必然要承受的,你将我拖下水难道就以为他会伤心难过,然后后悔了吗?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若一个人不在意你,就是你做的再多,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所以我不劝你,我只想告诉你就算我配合着你演出这场戏,难道你就会赢了就会快乐吗?”
帝在国事上一直都仰仗着她,其自身本就是个无争之人,素来酷爱作画,到像是个隐居山野的闲人,哪里还有本分对东燕的责任和野心。这些年明妃擅权在世人眼中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他们又是否知晓她日夜为了国事殚精竭虑的操劳?若非是她在支撑着,背负着骂名,能有东燕帝逍遥的日子?或许是对于她的亏欠,东燕帝不仅对她放权,还在行动上支撑着她,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这些她都知道是东燕帝对她的倚重和宠爱,她唯有将东燕打理好才不辜负他的信任,才能使骂名变成褒奖,然而这些她都不能毁在她的女儿手中。
明妃近来因颜九的事受了不少气,她对这个女儿是越来越没办法,本还想着她能懂事,但现在想来她竟在给自己惹事生非,一点都不省心。偌大的殿中,宫女掐准了时间端来给她享用,明妃还在气头上,抬手扫落了精美的瓷器,吓得小宫女赶忙跪下道歉,明妃单手撑着额角,疲惫道:“去将百里将军叫来。”
司夜离瞥了眼他,并未回答他的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颜九做的这么明显鲁潇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他知道他心里必定是疼痛万分的,所以才表现的那么牵强。他知道颜九是在怨恨他们,但在这件事情上他无法解释,只能任着颜九继续胡闹下去,但愿她闹够了闹累了就会放手。
这是颜九向鲁潇然写的请柬,他的婚礼没有邀请她,可她的婚礼却必定要让他去,不为了别的,哪怕只是也想让他感受下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痛。那些被他伤过的疼她都要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她想只有这么做了她才能真正的学会放手,也许会很痛,但只有痛过方能放下。
“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我,莫非是对你六哥也有抱怨?”荀子墨拦下颜九的去路问道。
当日夜间像是为了印证司夜离的话,从深夜着单薄衣裳冲出房间的音儿泪流满面去拍打阿月的房门,许是对她的依赖和信任,凭着本能就去找她,也是乱了分寸,哪想着合不合适。阿月浅眠,在司夜离身边又多是警觉,听到音儿的敲门声就察觉到不好。待她推开门去,只听得
放在平时也许颜九也非要忤逆不可,但因上次她在昭仁宫看到鲁潇然开始,就与明妃之间出现了隔阂,她始终都觉得鲁潇然会娶别人是明妃在暗中做的手脚,才致使她与鲁潇然走向了陌路,这一切她总要找个出口,让自己得以喘息。
阿月静静看着他们说起荀子墨,是那般的熟稔,心中越加证实了荀子墨就是司夜离派来一直潜伏在她身边的人。是从何时他就开始算计她的?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加远,又或者当年他在铲除玄月宫时就必然还要更早的调查过他们,那就必然是荀子墨这颗棋子无疑了,能使她放松警惕并将寻芳阁交给他打理的,又岂能是泛泛之辈。她心中想发笑,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对他了解的越深越发觉着他可怕,深不可测。她又怎会天真到以为他是能陪着她白发齐眉之人呢?她甚至连他真实的身份都弄不清。原来不只是可笑,还很可悲,为此她付出了太惨痛的代价才将这些事在慢慢搞明白。
“那你可以试试看。”颜九咬牙切齿的说道,转身就带着荀子墨走了。
颜九看了眼他,逼近了他轻声道:“因为只有你他才会痛。”她的话瞬间就点醒了荀子墨。因为他是司夜离的人所以才能伤得了鲁潇然,不然他定会虚伪的来祝福她,可她要让他知道,即便他不肯娶她一样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活,不需要他替她操心那么多。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什么?让我放过你,还是放过他?我告诉你,不可能。”她说罢转身而去,留下个孤高的背影给荀子墨。荀子墨气的半死,他现在是有口难辩,被这丫头给欺负的死死的,看来事情是非要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
此事既然传到了鲁家庄,颜九未必就没有要给司夜离看的意思,司夜离到还算镇定,可就有人比他要激动的多。唐枫指着绢帛上那些挑衅的字骂道:“这个死丫头,这是要气死我们啊,她这不是存心要找茬么,你说荀子墨当真就和她有点啥,还是她故意的?”
明妃一步步逼近颜九,那份在朝堂上对峙文武百官的气势连颜九见了都发怵,但她还是毫无畏惧的迎上她的目光,直到明妃警告道:“你想死我不拦着,但你可想好了,需要哪些人为你陪葬,到时我一并替你送来。”这就是她的母妃,强势的令人胆寒,不要怀疑她的话,那将是比圣旨更让人害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