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鲁二爷逃走后鲁潇然在未得到族令的情况下掌管了鲁氏家族,底下长老自是议论纷纷,但他手持圣旨说明这是父亲临终遗言,只是这些年一直被二叔给瞒了过去,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私心里究竟谋算着什么那就要问他自己了。这些年鲁氏的产业在经二爷打理后许多人都是直接听从他的命令,鲁潇然必须强势镇压才能将他们给制服,但许多人还是不服气,认为是他夺了权。鲁潇然也不予理会,让底下将所有产业账本都拿来给他过目,他就不信他不能在短时间内铲除二爷留下的余孽。另一方面因太过殚Jing竭虑他的身子也在迅速的恶化,常常是毒素连续着发作压制不住,连原本压制在脚上的毒都到了没有办法控制的程度。
音儿看着他这副模样想劝又劝不了着实担心不已,她实在没有办法才去求司夜离,但司夜离好像也无能为力,只是跟她说让她派人去府中找,如果运气好兴许能找到一丝机会,但眼下鲁二爷失踪想找克制毒性的药越加困难,就算找不到哪怕找到毒药也能依据毒药的治法去研制解药。
“怎么会这样?”阿月听音儿将鲁潇然的事讲述下来不免有些惊讶,她还以为鲁潇然从小就是这样的,颜九到也从未向她提起过。那么说来鲁潇然是被人陷害的,而这个陷害他的人矛头直指鲁二爷,否则他也不会对这位叔父这般冷情,丝毫不讲情面吧?阿月慢慢地琢磨想,鲁潇然会不会也因此不想将颜九牵扯进来所以才故意那么对她的?他不想拖累颜九这点想必连她自己也看出来了,但还有什么原因是非要逼他做出狠心绝情,宁愿看着她难受痛苦也非要放弃她?如果说先前她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她终于弄懂了。鲁潇然是在保护她,他的身子这么糟糕,若是真的万一有什么,那颜九是否就能受得了呢?
心底有点涩涩地疼痛。她若是什么都看不透那该多好,或许也不会这般堵着难受了,但她偏偏什么都为颜九做不了,只能看他们彼此错过彼此难过。她不知道鲁潇然这么做是对是错,也不知那于颜九来说是好是坏,她只知道他们都活得太苦了,不肯放过自己却要成全对方,难道被成全的人就一定能幸福吗?缺少了他的爱,颜九是否还能有勇气挺过来,当她有一日得知真相,依着她的脾性,阿月实在是不敢去想。
音儿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泪意,哀求道:“还请公子想想办法,一定要救他。”
“不是我们不想,我们也是……”唐枫叹了口气:“哎,实在是一言难尽。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找解药,但始终都毫无所获。即便鲁潇然明知道是鲁二爷所为,可他那时太小,除了继续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别无他法,若是一旦被他发现潇然知晓了此事,那可能就不止是他的性命受到威胁,极有可能连鲁家庄都危在旦夕。而且潇然怀疑当年他父母之事也与二爷有关,只有等到他有反抗能力了才敢与二爷对峙,否则那些被二爷掌握的鲁氏秘术就休想再要回来。”
第14章 蜕变之痛
他之所以会将事情都告知给音儿听,就是对音儿的信任。他看得出来不管鲁潇然对音儿是否有感情,但音儿对鲁潇然的紧张就足以说明她是个可依托之人,如今只有她能给鲁潇然支柱,帮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至于颜九,她永远都是他们的妹妹,只是他们有缘无分罢了。
对于唐枫对她的认可,音儿感激不已。她拭干眼角的泪,坚强道:“那我还有什么能帮到他的?”
唐枫摇了摇头道:“如果你真想帮他,那只需在背后支撑着他即可,其余的事由他自己去做,我想这就是他唯一希望我们能做的事。”
鲁潇然此人为人冷情,他想做之事旁人劝说无用,他所坚持的也必会用自己之力去完成。正如他对鲁二爷权势的收复所采用的铁血手腕,哪怕受到族中之人的反对他也会不遗余力的去做。这几日他就拖着病累的身子在查账、收权等,族中几个长老起初还只是对他颇有微词,说之前鲁二爷如何如何,但鲁潇然全然不听他们所说,执意下去的结果便是长老联合起来让其交出族长之位,言他没有这个资格,当初是他父亲临死前亲自交托的遗嘱,鲁二爷既然掌管了鲁氏岂有被人逼退的理?鲁潇然非但不感恩领情,还要夺权,这种忘恩负义之徒怎配当鲁氏子孙。这么大的名义扣下来着实不轻,长老们在族中闹了几日见鲁潇然不予理会,便联合了几房前去找他。鲁潇然坐在主位上静静听着他们言辞激烈也不反驳,讲到痛恨处几个叔伯舅父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当家了就对我们这些人无所谓了?你别忘了长房这支若是没有我们这些人早就散了,你以为你还能有今日?当初你爹娘死得早,对你未能有所管教,即便是二爷后来对你的管束看来也不起什么作用,你就是太过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是长孙就耀武扬威,可你别忘了,长房掌事的规矩早就破了,谁有能力就谁来当这个家。”
“就是,过去二爷在族中掌管的生意我们可是有目共睹,虽说鲁氏已今非昔比,但若没有二爷在背后支撑着怕是早就被朝廷给打压下去了,还能有你今日的耍横吗?”几个舅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俨然未将鲁潇然这个小辈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