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换上了崭新的嫩白,用绿色翠叶装点。每人脸上都扬起了笑意,分列两排有条不紊的走着,而他们径直往前的方向尽头却有位女子站立在云廊下,眉头越蹙越紧。她脸上毫无半分喜色,相反则是连胭脂都掩饰不住的素白。她衣衫单薄,似乎已经站了许久,维持着一个姿势,就那么望着遥远的天幕,不知在想些什么。路过女子身边的宫女太监均不敢前去打扰,稍稍胆子大些的则抬起头来偷偷看上一眼,这日的天格外的澄澈,像是幅被刻意染白的画,偶有燕群渲染,扑掕着飞出画框,余下的又是一片惨白。
公主这是在看什么呢?这大概是他们此时路过这里心底的疑惑。时间紧迫,公主怎么还有闲情雅致在此观赏风景,真不知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虽不敢去猜,可公主那么怪异的举动着实看着人心惊。今日可是公主的大婚,一应规格都按最隆重的操办,即便上面明示过要低调,但许多事都没法省。怎么公主到像没事人般,一点待嫁情态都未见?有些宫女偷偷在背后扒主子八卦,说这门婚事未必面上看起来那么光彩,还不是公主主动要嫁给驸马,再说那位驸马什么来历身世皆不入流,甚至都摆不上台面,也不知公主看上他什么,只是私底下有些小道传闻在暗示公主与那位驸马之间有些不清不楚,这等事便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那也是不敢传的。不过宫中历来都不允许乱传主子的闲话,偷偷说过也就再不敢提起。
“好看吗?可有看出什么来?”那个大着胆子抬头望天的太监被颜九这么问了句吓的赶忙低下头,什么都不敢说,缩紧身子就往前走,恨不得顷刻就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被公主责难。
颜九回过头去就见方才背后一拉排行走之人此刻就剩下走的慢的两三个,余下那几个也像是见到瘟疫般脚下生风,嗖的就溜了。她问什么了?颜九郁闷的想,她什么都没说啊,不过就是问他们可有看出什么来,难道这个问题很吓人?反正她自己是没看出什么来,到是觉着天越发的冷了,像是要下雪的节奏。明明才九月的天,怎么就要下雪了呢?
颜九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衫,转身往寝宫走。眼眸目及处皆是一片绯红,她凝望着这片红眼角有些热,如果现在停止还来得及,而她心底莫非当真就坚持不可吗?她其实也在动摇,不过是执念太深,执拗的不肯回头罢了。即使错了还是要走下去,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苦痛欢喜都要自己来承担。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再难都不能回头,否则她就真输了。她不信,鲁潇然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