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行藏在暗中的手换了个手势,示意那些人退下。等到苏映寒再假装无意中看过去时,果然那些碍眼的人已不在。他神色莫名的看着凤景行,凤景行也在看着他,两人无声的交换了个信号,心照不宣的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这于凤景行来说算是苏映寒在卖个面子,他的示好那么明显,凤景行又不傻怎会看不懂。两人此前尚算陌生,可经此一事却有了几分默契,不能说是朋友,但至少不会是敌人。
在经过阙仙楼时无意中看到开门营业了,凤景行脑中一时闪过无数的念头,莫不是她回来了?这些年他不是没后悔过,也不是没派人找过她,只是回过头来再深想他却觉着如果还能重来他依旧会做这种抉择,有些事注定无法改变,唯有经历过了才懂得什么是弥足珍贵,也才明白不可失去。他有些想她,却又害怕再见到她,这种矛盾是凤景行从未有过的,他怕再见她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当年的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可解释,也无可原谅。他将她推出去送死的那刻就该明白,不是什么事都能重来的。不过阙仙楼能重开于他来说还是怀着份期待,他眼神中有种掩藏的渴望,渴望那会是故人。
苏映寒看了眼阙仙楼,不禁明白过来。于凤景行建议道:“据闻这阙仙楼可是能与望江楼并称一绝的,王爷何不赏脸陪我进去喝上一杯,也让寒见识一下究竟有何魅力,是否真如江湖上传闻的那般瑰丽呢?”他让人先送音儿回去。
他既这么说了凤景行自是不好推辞,禁卫军在外守候,两人在掌柜的招待下一路来到了两楼的厢房。阙仙楼的三楼曾几何时是凤景行的专属楼宇,然而时过境迁,阙仙楼到底还是不同了,就连里面的人都是陌生的,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是Jing美的建筑和那浩渺的烟波湖了。
“掌柜,来几瓶灼桃夭。”凤景行自说自话的按照老规矩来,只见掌柜面色为难道:“这位爷,本店并无灼桃夭这种上好的酒,还望爷谅解。”
“那临河渡呢?”凤景行还是不死心问道。
掌柜也摇了摇头道:“没有,小店只有上好女儿红和状元郎,不知两位爷要选哪种?”
到底还是不同了。凤景行最后的一丝期望也被破灭,一时竟是无言,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心思难测。他眼神明显黯淡下来,连掌柜都莫名奇妙看着他,正准备再问一遍。苏映寒接口道:“就来几壶女儿红吧,还有几盘小菜。”掌柜得了令正要下去就见他又再问道:“对了,不知这里的楼主可在,尔等慕名来此也有幸见上一面。”
掌柜又折回来道:“回禀这位爷,这里是小人在掌管,并无楼主,先前到是有一位,但后来将阙仙楼盘给小人后就一直是小人在打点,当然比之先前是不行,还望两位爷见谅。”掌柜到是客气,话也说得漂亮。可他这一说,凤景行的眸底是更加的失落了。
待到女儿红上来后,苏映寒到像是主人般替他将酒斟满道:“寒与王爷一见如故,能有幸在一起喝酒也算是缘分。撇开国事,寒真应该多来西凤走走,来了西凤才知道什么战争争斗都是虚的,只有真真切切的生活富足百姓安居才算得上是大事。”
第40章 为她铺路
凤景行也举起酒杯道:“来,本王敬太子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太子有此等心胸想来西凤与北魏交好并非是难事,将来也必定能一起共谋发展。”
“那就看王爷乐不乐意促成此事了。”苏映寒笑着又敬上一杯。他的话暗示味甚浓,凤景行自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既不表态也不反驳,让人看不清他的态度。
“太子说笑了,这种事上有皇上做主,下有司相在掌权,本王不过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仗着母妃是已故太后的关系多得了皇上几分垂怜,能让本王不远去藩地留在凤都享福已是大恩,还哪里好忤逆皇上的意思擅自做主呢。”
“王爷这是什么话,皇上既然看重王爷,那又怎会无视王爷的话呢,想来是王爷太过谦虚了。”苏映寒故意试探奉承道。
凤景行果然中计的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叹息道:“那又如何呢,本王势单力薄,纵使有什么好的建议也需得经过司相的同意方能实施,就连皇上也都是听信司相的。说得好听些是司相有能力,说得不好听些他俨然已成了西凤背后的君主,就连奏折都要先经过他手,说什么为皇上分忧,依本王来看他就是想擅权,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可惜皇上什么都听他的,便是将西凤拱手让与他怕也都毫无怨言。”凤景行喝了些酒后渐渐将心中的郁愤说出,但他到底还是留有分寸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苏映寒佯装震惊道:“不可能吧,王爷莫不是在说笑,司相之美名那是天壑大陆人尽皆知之事,他为西凤所做之事无人能及,便是深受皇恩也无可厚非,王爷多虑了。”
凤景行冷哼道:“他若真是这么想就好了,呵,不谈他了,来,喝酒。”凤景行颇有兴致的说道:“这女儿红虽不及北魏的御酒,还请太子莫要嫌弃。”
苏映寒回去的时候已近夜半,静夜悄悄,阿月却还是未睡,不知是她藏在这怕被司夜离的人发现睡不安稳还是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