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宫吧,那里的守卫我已经打好招呼,毕竟一夜都未归,要引起旁人怀疑了。”阿月坐起身看向窗外,折腾了一夜后的天泛起了白露,窗棂上也被蒙上了一层雾气。雪不知何时早就停了,窗台上覆盖了薄薄一层。从窗花上还是能看出点亮堂来,预示着新一年的来临。
“你的寒毒是不是又发作了?”杜丽娘担忧的问,边问边替她拿衣裳,既然拦不住只能随着她。
阿月揭开被衾的指尖停滞了下,才继续穿好鞋子起身道:“没有,上次在北魏由巫医诊治过已经好了很多,不时常发作,而且压制的很好,你别担心,都是小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中了毒,对了,你派人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要杀我,这件事越来越不简单了,我怕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之人在操纵,将我们当成棋子来利用。还是说凤景行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敌人,既想要了他的命又想要了我的命。其实我那么想他死,如果是凤景行的仇人大可什么都不用做,只用看着我如何将他扳倒才是替那人背锅,我到想认识一下那人,奉劝一句。”
“是,那你自己在宫中也要小心,有什么事随时差人来通报,而且经过此事想必会有人来此查探你的身份,我们见面都要小心些。”她每次都这么宽慰她,说起来没事,可是她先前昏迷脸色看上去极其不好,怎么可能真的像她所说。
所以这也是为何她要急着回宫的原因,她要赶在他们发现之前将事都做完,那样身份就算被揭发,她也能从容赴死了。她知道以司夜离的心性想必在昨晚会看出很多破绽来,反倒是凤景行还好对付些。她要加快脚步,也做好防备。
阿月由小祭司搀扶着坐上马车,直到避开了杜丽娘她才又吐出一口鲜血来,她抬手掩了掩唇角的血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马车一路颠簸着往皇城走,她缓缓靠向车壁,日光正在渐渐浸透黑暗,天边瑰丽色的霞彩已初露端倪,真的好美,可人生那么美她却无暇去欣赏。她没有欺骗杜丽娘,先前她的身子确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这次中毒又让之前的调理功亏一篑,身子反而更糟了,反正没关系,只要做好她想做之事,会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与预想中所差无几,年初一宫中就因昨夜凤景行被刺之事闹到了西凤帝那边,真是连个年都不让人好过。大早上阿月回到皇宫就被召到了华延宫,等候之人有凤景行、司夜离、段晏等人,就只差了她。阿月一身黑色祭司服将伤势包裹其中,任谁都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唯独她苍白的脸色与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看出几分病态来。
西凤帝情绪也不怎么好,毕竟死了那么多人,还连累了百姓,今日城中就不太平,原该是热闹的反倒变得异常冷清,相比昨夜的热闹繁华简直就是个笑话。昨夜宫中本是家宴,皇族相守着一起过到也其乐融融,淑妃操持着一切物事,西凤帝嘉奖了她几句,对于近来蕙平的表现也是颇为夸赞,酒过三巡虽说只是稍微喝了些许,但都是果酒,本无什么醉意,只是这身子确实不大爽快,勉强支撑了没多久就由徐暮搀扶着回了寝宫,剩下的两派面上虽和气,可私下里并无什么话说,再说蕙平一个晚辈也着实不想见到他们,说的也无非就是各自冠冕堂皇的话。家宴匆匆结束,凤景行回府的路上这才碰上了杜丽娘与荀子墨,后来的事就演变成了他被刺杀,看来那些人早就在等着他出宫。然而牵连到那么多人总要有个人来担责,那这个人自然就是个无名小卒,被用来牺牲的。
第80章 她来讨债
阿月见他们一个个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笃定,即便没有串通好也会将事都推到她身上,毕竟这件事现在是她来查。她揽上身又没能力,岂不自己打脸,就连凤景行怕也是不会帮她说话的。阿月本就不指望他能做什么,索性跪下去自己领罪道:“是奴才未尽职责,害王爷受到惊吓,但奴才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人竟把主意打到皇族身上,他们为何要杀王爷一事奴才必定尽快查出,绝不让王爷再经历此事。”
她的一番说词为自己赢得了先机,她没有狡辩,反而将事情先揽上身,这份担当尤其在皇权面前没有几人会有,而她站出来了,西凤帝即便再生气这会到也被她的话消了火。抬手示意她起身。阿月恭敬地站到一侧,听西凤帝训斥道:“这件事要尽快解决,你们的人头先暂时压着,若不能将此事办好,后果如何想必不用朕再多说。”他这话是对着她与司夜离说的。司夜离尚好些,而她是自荐,警告味更重。
西凤帝说了几句话就遣退了他们,事已至此就算再追责都是无用的,当务之急是将事查出,也就没留他们。阿月身子本就不好,又是一番折腾,随着众人脚步走出时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她感觉到有双沉稳的手拖住了她腰,而她双眸跌入一汪深潭中,他们之间距离那么近,就在四年后,第一次感受到彼此身上传递而来的体温。
司夜离到是没什么,却是她心里像被蛰烫般整个人都从他怀中惊跳起来,险些又和他撞到。凤景行等人走在前听到声响转回头来看她,就见凤景行脸色霎时就变了。阿月忙的与司夜离扯开些距离,整理好褶皱的狐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