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望月了。他早就说过能得望月者便能得天下,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一起俯瞰天下之人。他不仅要得到她,更要得到天下。既然他在北魏吃了亏,那岂有不让他们加倍奉还的道理,他可是睚眦必报之人。轩辕澈阴测测的勾起唇,望月可真是他的宝贝。
那是阿月在未央宫昏迷的第二日,凤景行在轩辕澈的授意下逼宫谋反。他本人其实并不想走这步棋,毕竟若真想走当年他就走了,然而他与轩辕澈牵扯太深,又受他掣肘,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否则就像轩辕澈所说将西凤灭了,届时凤景行就连春秋大梦都别想做,更会成为西凤千古的罪人。两相权衡取一利,他最终选择冒险。他猜想难道是西凤帝将个细作嫁入南晋而惹怒了他,还是他这次需要让轩辕澈去救场让他意识到再不能掩掩藏藏,总归是要面对现实,否则永远都会成为他人要挟的筹码,反正他们终归是要反的。无论因为哪一点,既然触痛了轩辕澈,那凤景行就休想再为自己洗清踏上皇权的血腥肮脏。他也俨然放弃挣扎,在控制凤都之前他就派人悄悄包围了相府,虽说被削了官位的司夜离不足为惧,但难免西凤帝会再次倚重他,让他来对付自己,此人不除终究是心腹大患,未免夜长梦多,先派人控制住相府,若见司夜离出府则格杀勿论。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早在凤景行监国时就执掌的权利正好可以一次收拢,他先是下令调集驻守边疆的凤军前往凤都,将凤都团团围住,再控制朝中各位大臣,将他们困守在自己府上不得到宫中来闹事,紧接着再将蕙平封死在自己寝宫中,免得她去通风报信,最后再前往延清宫逼宫。
阿月昏迷了两日后渐渐转醒,她虽不知那两日发生了什么,但昏迷前她记得是毒性发作才撞到了桌子,引得一声巨响的,后来她就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到了訾夙,他正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该不会又跟着他们来到了南晋,伺机再救她出去吧?南晋是什么地方,他与轩辕澈又是明面上就不和的两人,若是被轩辕澈的人抓到,那北魏就岌岌可危了。该怎么办,她现在又毫无办法去找他,她在这个未央宫中处处都掣肘,出门就有无数双眼在盯着她,轩辕澈也不会放任她有什么小动作的。阿月正坐在栖澜殿的寝宫中发愁,宫女想要给她梳妆但都被她给拒绝了,只能候在一边也不敢插嘴。
轩辕澈进来时就见到她坐在铜镜前沉思的样子,低眉顺眼的,如丝的墨发挽在耳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起来精神到是不错,竟不觉让他想起就在两日前她脸色惨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哪里像是他记忆中那个骄傲自负的望月了。她可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认输的,也没有人能让她认输。他心里想着还是这副样子才更像是她,也更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宫女们见到他来正要请安,他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顺便接过宫女手中的汤药盘子。宫女哪里见过他们的帝王有这柔情的一面,难免有些吓到,心中对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更是敬畏几分。
“在想什么?”轩辕澈凑近了阿月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自她身后而来,像是鬼魅般吓了她一跳。
阿月回神从铜镜中看着他,唇角挽起抹冷笑来:“我竟不知你会将西凤送来的棋子推向后位,你该不会告诉我说真想同西凤结盟吧,这种鬼话你觉得能骗得了谁?你觉得从我身上又能挖到多少秘密呢?”在她昏迷的那两日中发生了些什么她无法猜测,但显然依着轩辕澈的本性是不会错过这么好机会的,他必然是知道了西凤帝对她下毒之事,可他又为何要救她呢?他一系列反常的改变令人生疑,阿月可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会认为他是真的看上了自己。她谨慎的猜测着轩辕澈的用意目的,但显然很难猜透。
“你说的都对,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我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让你再从我身边逃离呢,望月。”他双手伏在她肩上,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来,像是呢喃,更像是情人间的低诉相思。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她还是没能隐藏住自己,不过想来也是,轩辕澈为人谨慎,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像他这样的人身边放着个危险物他会不查清楚吗?而她望月的身份既然已经被人知晓了,那又能瞒过几时呢?既然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不如坦然面对。
她转身看着他轻松道:“别来无恙,殿下。”这声旧时的称呼默认了她是望月的事实,甚至还有丝浅淡的笑意,那么疏冷客套。
阿月那扎眼的笑意几乎刺痛了轩辕澈,多年未见于她来说只是份坦然,可于他呢,却是份未能放下的执念。至于为何会演变成执念,或许就要问她了。他早就说过只有他们两人是最配的,可她却轻视他,将他的骄傲自尊都践踏在脚下,她是看不上他所在意的那些的,可他偏偏要将这些都捧于她手中,任她无法拒绝。他就想让她看到曾经她所鄙视的那些,在他手中已经变成了世人的骄傲,那些都是他想要给她的。
他转眼也轻轻的笑了起来,抬手将她耳鬓的碎发给拨到耳后,道:“朕一直都在等你,等你与朕一起携手共进。你看朕治理的南晋如何?当年你不愿臣服于朕,认为朕心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