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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琮到家的时候,宣琅正在琴房里弹琴。薛琮清楚他每次探望过母亲后回来第一件事都是钻进琴房里练一阵子的琴,换好了家居服没去打扰他,靠着琴房的门等他弹完。
宣琅没有关门,整套房子里就住了他们两人,墙壁都做了隔音处理,也不用担心影响到隔壁,大大方方地开着门等薛琮回家。
琴键上一个又一个连贯的音符跳跃出来,薛琮皱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紧绷许久的神情放松下去,连日的疲惫在宣琅的钢琴声中褪去不少。
他的呼吸声放轻了,目光在钢琴前坐着的人身上一寸寸巡睃,沿着轮廓勾勒了一遍又一遍,不嫌够似的,眼睛都不舍得眨。
一曲毕,宣琅收势,放下手肘,呼了一口气。他感到有人在看自己,循着感应望去,和薛琮对上了视线。
薛琮走过去,从身后揽住他。宣琅放松了身体靠在薛琮身上,扬起下巴交换了一个吻。不用多言说,宣琅率先弯了弯眼睛,“你回来啦。”
“嗯。”
宣琅穿着白衬衫坐在钢琴前的模样清爽又干净。钢琴房的朝向很好,午后的斜晖恰好从另一个方向洒在宣琅的身上,将洁白的人染成了圣洁的淡金色。薛琮有些意动,眸色深了深,手从宣琅肩膀上滑下去,在对方的窄腰上流连。
身后的人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宣琅虽然也有些想了,但理智及时制止了他。他握住薛琮的手,说道:“你都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今天不行!”
薛琮不听,脑袋探过去,咬住了宣琅的耳朵尖。宣琅身上的每一个部分对他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的舌尖舔了舔,,又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碾磨。
“唔......”宣琅的呼吸颤了颤,竭力装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绷着脸道:“不行,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薛琮的小动作不停,显然是没听进去,宣琅的双手是自由的,干脆放到了琴键上,当场就给他来了一曲野蜂飞舞。弹完侧过头睨了薛琮一眼,颇为骄傲的样子,”怎么样,好听吗?”
薛琮哪怕之前有心思,也被他这番动作搞散了。他举起手来做了个讨饶的动作,露出了拿他没办法的笑容,“我错了。”
宣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薛琮不再挑逗他,抱着他不撒手,“我好久没和你一起睡了,都怪那些讨厌的老东西……”
薛琮跟他据理力争宣琅都不带怕的,但对方一用这种撒娇似的语气跟他说话,他立马就顶不住了,任由他抱着自己,就当身后挂着一个巨大的人形挂件儿了。
薛琮很懂得利用这一点,压低了嗓子拉长了一点点尾音,在宣琅耳边说:“我好想你……”
满打满算两个人其实也就分开了十几个小时,清晨出门前两人还交换了一个早安吻呢。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宣琅只好柔声哄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忍不住被自己的联想逗得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薛琮眼睛怎么长得,人挂在宣琅身后,却能敏锐地捕捉到他嘴角翘起来的弧度,控诉道:“你笑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然后黏黏糊糊地去咬宣琅的脖子。
宣琅被他弄得痒痒的,缩着脖子躲,“我没有……”然后立马岔开了话题,“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做饭。”
薛琮确实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公司里一帮一肚子心眼儿的老东西天天只知道和他对着干。他父亲倒是会挑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见薛琮上任以来公司人员变动颇多,自知地位不保,走之前上蹿下跳地非要咬下他一块儿rou。面儿上倒摆出了一副为公司考虑的模样,私底下中饱私囊了不知道多少。
要想迎来新生,最首要就是剔除腐rou。薛琮哪怕之前布局再多,一时间也忙了很多天,如今刚刚踢走了老头子最后一位旧手下,能喘口气歇息几天。
薛琮的眼睛一直跟着宣琅转,这么多天一颗心第一次感到些微的踏实感。宣琅离开他实现的每一秒对薛琮而言都是煎熬,他有些后悔这么早进公司了,如果还在校园,他就可以一直陪着宣琅。可他父亲那边拖久了也不合适,任何东西只有彻底地掌握在手中了薛琮才能放下心来。
薛琮每天早起都想将宣琅揣进口袋里,放在贴近胸口的地方妥帖安置,无论走到那里都带着。薛琮感到有些烦躁,手指攥起又放开,反反复复无数次,直到宣琅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饭好了,你要现在吃吗?”
“嗯,这就来。”薛琮从沙发上起身,将被捏得皱巴巴的靠垫儿丢下。他正准备扔开,见布料都被他扯变形了,一把将靠垫儿换了个位置,换到最靠边的角落里藏好,打算隔天买一个新的回来。
吃完饭两人一个抱着电脑工作,一个带着耳机听了会儿歌。没打算过夜生活的两人早早上了床,宣琅在薛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久就睡着了。
晚上睡觉宣琅睁开眼,对上了薛琮的双眼。他一点都没有被吓到,早就习惯了爱人动不动就盯着自己的行为,直接一爪子拍过去:“别看了,赶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