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郑荀身侧：“你找我？”
“我不是小朋友！我高一了！”阮恬恨恨瞪他，自以为凶狠，殊不知在外人眼里那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我没走错！这里是高二（5）班！我找赵东笙！”
“跟你们没有共同话题。”见来接他的车到了，赵逢背着书包跑过去，“我走了！”
“这话该我问你。”郑荀懒懒倚在墙上，笑着看阮恬，“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郑荀噗嗤一声笑出来，赵东笙给他一拳，拎着阮恬往走廊尽头走，进了厕所，将里头的人赶出去，一脚踹上门，点根烟咬嘴里，朝阮恬抬了抬下巴：“信是你写的？”
“不知道几班，反正跟我们不同级。不提他了，扫兴。”郑荀掐了烟，到边上洗手，“胃疼死了，走，吃冰去。”
坐了会儿，无聊，又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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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不知道。”
阮恬猛地抬头，双眼亮得吓人：“赵东笙！”
阮恬噌地站起来：“我高一了，才不是小……小孩子！”他“娃儿”不出来，怒气冲冲瞪了摊位大叔一眼，“我爸妈不让我吃路边摊！”
赵东笙没接，很想再戳他一下。
九中校霸赵东笙确实长得帅身材好打架也厉害，可他学习并不怎么厉害。
荀微仰着头，花里胡哨往外吐烟圈，“初中那会儿就见过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赵东笙啧一声，将信封丢抽屉里。
大课间，阮恬到小卖部买了瓶运动饮料，拿着往高二教学楼那边跑，一口气上三楼。
摊位大叔低头看蹲在地上的男孩，笑问：“小娃儿，吃饼子不？”
赵东笙：“……”
这他妈还不是跟踪？
在厕所里请他喝饮料？
这人看起来很浪，不像好人。阮恬将拿饮料的手背在身后，垂着眼：“不告诉你。”
与郑荀一起回来的男生胳膊夹着篮球往教室里走，嘴里嘀咕一句：“初中部的吧。”
“是。”
赵逢比他们小两岁，个子又窜得比同龄人慢，夹在两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中间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学生。可能也察觉到这队形太过奇怪，他自觉走到边上，两手抓着书包肩带偏头看赵东笙和许成：“哎你们知道吗，高一（9）班来了个转学生，听说长得特别好看！”
郑荀打了两节课篮球，带着一身热汗回来，见一矮个子男生扒着教室后门探头探脑，他走过去，膝盖顶顶他屁股：“喂。”
赵东笙将信纸连着信封揉成一团，随手丢角落垃圾桶里。
“赵东笙，你不认得我了吗？”
下午上完体育课，回到教室，发现课桌上多了个信封，粉色的。
赵东笙笑笑，又往前走一段，左拐进了小区。
赵东笙想象不出烤脑子的滋味，叼着烟微微皱眉：“他在几班？”
阮恬差点扑地上，愤怒扭头：“你干什么！”
身后一道人影嗖地往路边的煎饼摊位躲。
可惜不是中文，差评！
听他说话带着异国口音，摊位大叔觉得有趣，又问：“刚从国外回来啊？”
英语老师在上面讲课，赵东笙在座位上发呆。
“昨天放学跟踪我的也是你吧。”
特别是英语，从没及格过。
信纸上有火红的枫叶，很美，字也很美。
停了片刻又冒出一句：“刚从少管所出来还这么狂，也不知是不是梦游不小心把自己脑子敲下来烤了吃才长那么大个儿。”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赵东笙又戳他一下，“说，为什么跟踪我？”
经小不点那么一提醒，他还真想起了那么件事。
“要你管！”阮恬丢下这话扭头就跑，跑出一段又跑回来，板着一张脸，扭扭捏捏伸手一指，“那是什么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要不我买一个吧。”
“是我。”阮恬点头，然后又摇头，“但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住哪里。”
“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下午放学，许成和赵逢来找赵东笙，三人出了教学楼，一起往校外走。
“我想跟你做朋友。”阮恬将手里那瓶脉动给他，“那，请你喝饮料。”
赵东笙和许成互望一眼，耸耸肩。走过两条街，两人在路口分开。
阮恬皱眉捂着后脑勺：“疼。”
赵东笙用一根手指戳他脑门，阮恬后脑勺咚地撞墙上，声音还挺响。
赵东笙背着斜挎包，两手插校服裤兜里，迈着一双长腿慢悠悠穿街过巷，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突然停下，懒懒侧头：“再跟就揍你。”
还挺灵活。
哟，这小不点，长得还挺好看。
“哦——”郑荀拖长了音调，“你找他干什么？”
赵东笙：“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