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钟离。”他轻轻开口,伸手取出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原本他一直告诉自己都是虚假的,可是他又如何能说服自己未曾发生过。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他没有抛下你,他在成长,他会等自己羽翼丰满再回来找你,可是在这之前你也要成长,首先你要学会的,就是反击。”
舒亦安连连摇头,他把药放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下一个凌晨两点十分我会回来,如果你没有改变想法,我带你离开。”
他把雨伞递给了舒亦安:“拿着,这是你的武器。”
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他知晓了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用这个世界的词汇就是四个字:校园暴力。失去双亲的她寄宿在亲戚家,她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跟父母诉苦,她没有说,她觉得说了也没用,于是她受着,忍着,但是忍耐并不能解决什么。
他其实现在就可以带她走,但他希望她能还手。
月夜下,他回头看向那栋闪烁着微弱灯光的宿舍楼,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世界,真的叶落还在提瓦特等他。他也想到如果他回去了,他会跟叶落说什么。
他短短的睡了个觉,随后拿起了另一把雨伞。
小女孩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他去买了一些吃的,她因为那些所谓的同学并不能好好地生活,一眼望去形销骨立。
他原本是说会在凌晨两点十分会到学校,但是他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鹿弥还在国外没有回来,所以他还是围绕着舒亦安。他并不想飞去那么远去找鹿弥,而且也没有用,现在鹿弥并没有开启他的计划。
其实天理给他的日常开支挺多的,这里的人一辈子都用不完,他甚至可以直接买断舒亦安一辈子的吃穿用度,但是这没有意义。
他走到学校的时候,大致感知到了舒亦安的位置,随后直接朝着那里走去,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他朝着那群人走去,淡漠的回了句:“麻烦让一下。”
等到他挤到最里面,就看到一个女孩踩着舒亦安的手指,舒亦安的身上又添新伤,即便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忍着没有叫出来,雨伞掉在地上。
那些女孩看到他怔住了,舒亦安也愣住了。
他收起了雨伞,一步步朝着女孩走过去,雨伞直接击中了她的膝盖,她的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立刻有人要冲过来直接被他拿着伞柄挡住,他冷冷看着那些人:“你们要是过来,会发生什么我就无法保证了。”
随后他看着舒亦安,问道:“还能起来吗?”
“能。”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直接摔倒在地,钟离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随后看向女孩:“给你个机会和我们去警局自首,不然性质就不一样了。”
女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认为我会吗?”
钟离平静的望着她,她怔了下,那双金色的眼眸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她鬼使神差的说了个字:“好。”
女孩被送到收容所,钟离则是带着舒亦安去到了一个陌生的住宅,随后给自己眼睛蒙上一层布,随后给她上药。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舒亦安去开了门,钟离刚扯下蒙在眼睛上的布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人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惊疑和愤怒:“你是谁?”
“哥!他是我的恩人。”舒亦安生气的说,“请你语气好一些!”
陈旭阳皱了皱,随后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并很快略带歉意的笑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听说过,谢谢你救了我家亦安。”
钟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个鹿弥,真的是很稚嫩了,和那个将一切都当做棋子的鹿弥完全不一样。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钟离站起身,现在这个时间线了解不到什么,“保护好她。”
随后没等他们说什么他就已经推门出去 。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天理只是想让他知道鹿弥的布局罢了,而现在的鹿弥,并没有开始布局。
钟离刚走出门,他面前就换了一种情景,长长的街道上是车水马龙的车辆,时不时还有几辆出租车停在他旁边,他都是淡漠的回了两个字:“不用。”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钟离远远看到马路对面的红绿灯下站着一个身影,抬着头,淋着雨,雨越下越大,偶尔也有人疑惑地看着他,但是很快离开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只有他撑着伞静静地看着马路对面的鹿弥。
他听见了鹿弥无意识的话:“我该怎么……面对她?”
那一场大雨过后,并没有洗刷什么,反倒是直接戳破了早已长好的脓包,那一场车祸后舒亦安家破人亡,可另一家却一夜之间改头换面,先是陈旭阳的父亲成为政府人员,接着就是陈旭阳被麻省理工录取,从此长居国外,前几日才回国。
陈旭阳本就是智商惊人的天才,他早就发现不对,可他没有查,直到如今他回过神,才发现一切都充满了令他恶心的虚伪与背叛。
那一场车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