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成去世的事情很快就告诉了夏新玫。
彼时她正在和秦仲爵商量结婚的事情。
得到消息后,夏新玫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想起之前渠成提前送她的结婚礼物,原来,老渠早就料到这一切。
秦仲爵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和岳父冰释前嫌,还没机会联络感情,竟然就这么告别了。
当然,他最关心的还是夏新玫的感受。
第二天,他们就双双从单位学校请假,一起回了潼阳。
在潼阳呆了一周,等尸检和各种流程走完,逝者才下葬。
轰轰烈烈的国葬,举国同悲。
葬礼来了很多人,渠成的老战友,顾炎一家,秦家人,还有政坛的朋友,纷纷向渠白夏新玫两个孩子表达哀悼之情。
秦仲爵始终在夏新玫身边,握紧她的手,用这种方式提醒她,她还有他。
等人都散尽,秦仲爵在渠成的黑白照片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郑重承诺,“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玫玫的。”
渠白站在他身后,也开口道,“老渠,我也会照顾好玫玫,我们两个会好好活着。”
夏新玫眼睛红红的,心里默默道:谢谢爸爸,你是我最好的爸爸。
渠成默默为了她做了很多,从拒绝秦仲爵,到考验他,到接受他。
夏新玫知道,渠成很早就开始为她的未来做打算了。
他生前的最后一段时光都在努力保证她今后的幸福。
三人做完最后的告别,正要离开,就听到有人急急忙忙赶过来。
然后是顾炎在门外惊讶的声音,“倩倩,你怎么来了?”
“你骗我,你说他出差了,他死了是不是?”孙倩的声音哽咽。
那天顾炎将渠成的苹果送给她,只是说渠成有事离开,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让她这段时间和他待在一起。
孙倩信了,乖乖等他回来。
可她将苹果都吃完了,他还是没有音讯。
而今天打开电视,上面都是哀悼渠成的新闻,她终于知道了真相,像天塌下来一样,忙赶过来见他最后一面。
“这……我也是为了让你好受一些。”顾炎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但实际上,是渠成提前交代过他,如果那一天到来,不要让倩倩知道他的死讯,他怕她受不了。
现在她过来了,顾炎再也瞒不住,只好带她进入大堂。
瘦弱的女人一见大堂中央的黑白照片,便踉跄地奔过去抚摸着男人穿着军官制服的英俊肖像,瞬间泣不成声,“你回来,我要你回来。”
可照片中的男人只是胸有成竹地笑,温柔的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再也不能和她说话。
“妈妈……”夏新玫走过去,抱住女人。
孙倩怔怔地任她抱,生涩地叫了一声“女儿”,却没有什么感情。
“妈妈,我和哥哥,和秦仲爵,还有顾医生,我们都会陪你。”夏新玫说。
“不,你们不是他,我只要他。”孙倩挣脱夏新玫的怀抱,步步后退,“我不要你们。”
孙倩跑了出去,顾炎无奈,只好出去追。
夏新玫有点伤心,妈妈真的不记得她了,而且也不想要她。
可是,她是多爱妈妈啊。
秦仲爵看穿了她的想法,心疼地将夏新玫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别难过,你妈妈不是有意的,她只是记不起来而已。”
“如果她永远都记不起来呢?”夏新玫眼泪汪汪,“为什么你失忆了,还能爱我,她就不行呢?”
秦仲爵紧拥他的女孩,轻笑,“傻,你妈妈失忆后,不是依然爱你爸爸吗?如果真的要说,一个人的心,可能装不下更多的人吧。”
“那你呢?”夏新玫瓮声瓮气地问。
秦仲爵抱着她,看向远方,“小丫头,你闯入我的心房那一刻,便再也没有其他人的位置。”
夏新玫扬脸看他,似是不信。
秦仲爵用指腹轻轻抚摸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的心因你而完整,傻姑娘,你是我的骨中骨,rou中rou。”
夏新玫泪流满面。
因着葬礼的缘故,秦仲爵和夏新玫结婚的事情暂时推迟。
可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又得知一条死讯。
那天晚上,孙倩回到家,告诉顾炎她想回渠成的别墅住一晚。
孙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早已经可以生活自理,不需要时时看着。
然而那天,她的Jing神状态似乎有恶化的征兆。
顾炎本不放心,但是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他爱的女人伤心欲绝,他怎么能在伤口上撒盐?
秉着让她放松心情的目的,顾炎亲自将她送到渠成的别墅,承诺第二天早上过来做饭。
谁知,第二天一早,他过来时,迎接他的却是床上安详入眠的女人。
顾炎眉心一跳,不详的预感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