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樾国历代王权的象征。
传说中玉玺护佑着南樾国千年太平盛世。
秦穆不太信这些,区区一枚玉玺,怎么能护佑南樾国千年太平呢?如果真的有这个能力,如今的南樾国又怎会风雨飘摇。
但这枚玉玺最后却成了关键。
太子式微,和缙王的斗争落入了下风,他察觉到缙王很可能会对他动手,缙王如果控制了他,再拿到了传国玉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那一日太子召见秦穆,他显得有些悲凉,怀着与心中信念共存亡的决心,他问秦穆能不能替他做一件事。
让秦穆带走传国玉玺。
这样即便他死了,缙王也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只会是个弑兄的乱臣贼子。
秦穆答应了太子的恳求,发誓自己要用性命去守护。
太子很信任他,将玉玺交给了他。
这一夜南樾国的都城风起云涌。
秦穆第一时间将妹妹送走,回到家里收拾东西,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陆尘坐在屋檐上,自顾自的喝着酒。
仿佛初见的那一日。
明月高悬在陆尘的背后,青年清俊面容隐藏在Yin影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是秦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也是他心中挂念的人,他没有想到陆尘会在这时回来,原本以为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也许这便是缘分吧。
秦穆笑道:“好久不见。”
今夜的陆尘,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他既没有邀请秦穆喝酒,也没有慵懒悠闲的笑容,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秦穆,哑声说:“南樾国气数已尽,你就算再努力,也什么都挽回不了。”
气数已尽?
以缙王的性格,他若登基必定更加民不聊生,确实有可能走到那一步……
可南樾国若是灭了,发生动乱,遭殃的只是老百姓。
秦穆认真的说:“我想多救一些人。”
陆尘听到这句话,露出一抹讥诮之色,好似眼前之人,多么荒唐可笑一般,他说:“生老病死,转世轮回,不过是人注定要走的一遭罢了,身为凡人,却妄图去改变天命,才是可笑的一件事……
天下苍生,尽皆蝼蚁罢了。”
秦穆看着屋檐上的青年,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漫不经心高高在上的,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也是这样认为的……秦穆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才可以入得他的眼,又或许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和事。
他喜欢陆尘的洒脱肆意,自由自在……但却没有陆尘的淡漠无情,所以他们到底不是一路人。
什么是天命?什么是天道?
他不信。
秦穆沉默许久,说:“既然如此,你今日来此,又是为何呢?”
陆尘定定看着他,双眸冷漠而无情,一字字道:“如果你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秦穆笑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蝼蚁又如何,我只要尽我所能,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他回想当初还是少年的自己,朝气蓬勃,习武强身,以匡扶正义为己任,大约那时候的少年意气还没有磨尽,人总有些执着的东西,就比如他,无法对自己身处的世界漠然无视,独善其身。
陆尘是一个旁观者。
但他却身处其中。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不论如何,你今日能来我很高兴。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把酒言欢。
秦穆看了陆尘一眼,转身离去。
秦穆带着传国玉玺悄然离开都城,缙王的人很快得到了消息,派遣死士对他进行了围剿。
三日后,秦穆在一个小镇被围住了。
他被带到了缙王的面前。
但是缙王的手下没有搜到玉玺。
秦穆笑了笑,他早已知道逃不过缙王的追杀,所以提前将玉玺藏了起来,这样缙王就算抓了他也得不到玉玺。
缙王勃然大怒,命手下对他严刑拷问。
一天两夜。
秦穆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恍恍惚惚之中,他想起陆尘对他说的话……
那一夜,你是不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了呢。
其实我也知道,我的努力如同萤火之光,太过微弱,也许不能改变命运,也许什么都改变不了……
可是这是我的信念,我的坚持,也是我对太子的许诺。
必定幸不辱命。
尽我所能,问心无愧。
………………
乔宣收回思绪,和陆尘的这一世,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朋友。
他的结局也不是陆尘造成的,陆尘更像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插曲。
至于他那从未说出口的若有似无的情愫,也只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