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洲在厕所仗着自己高半个头的优势欺负完肖免之后,内心产生了一丝后悔与罪恶感。
那人其实说的不错。
他觉得自己挺没用的,长这么大也没干成过什么事,也并不想突破这个状态,反正上面有爸妈兜着。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拉了拉脖子上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的蓝白条纹领带,霍启洲开车去了那家遇见小野猫的酒吧。
那天小野猫从他的床上逃走了。
他宿醉,睡得沉,还是被他妈一个电话呼醒的。打完电话才发现人没了,追到前台去问,据说人早走了,还付了房费。
后来回家各种签证材料准备得够呛,托他哥们儿帮忙找,估计人也没把这一夜情的事儿放心上。
也是,都是在外面玩的,谁会在意这种事情呢。
再后来他在国外有心无力,关键是连人家长什么样都记不清,只记得那次很爽,午夜梦回时自己都想骂一句“渣男”。
总之有缘无份,不了了之。
今天在公司被肖免当面戳穿了自己的无能,他心情实在太差了,鬼使神差地跑到这里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身边莺莺燕燕他也没空理会,任别人缠着靠着。
喝到酒Jing上头,神经麻痹,霍启洲放松了不少,舒展开身体,背靠在沙发上,随意吃了两块水果,举手投足间很是潇洒,勾得坐在他旁边的人贴得更近了。
忽然有一道哀怨的视线向他射来。
沿着这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他抬头和一个坐在吧台上的人对上了眼。
灯光很暗,但他还是把那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是肖免!他的毒舌上司!
怎么这么Yin魂不散!
大概是下了班,回家换了身衣服,肖免没梳背头,头发塌软,刘海遮住了大半个额头,一身休闲装扮,多了分儒雅看着居然还有点乖。
霍启洲被自己这个想法雷到了,手脚有些不自在,赶紧推开身边人正襟危坐。
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肖免这个人,毕竟还是上司,面子上要过得去,他皮笑rou不笑地举起酒杯远远敬了一下。
肖免就这么看了他两眼,也没回敬,扭头和旁边一个男人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了。
也太没礼貌了!
霍启洲觉得没趣,那股挫败感更浓了,低头喝了几口酒。
再抬起头时眼神不自觉地往那个方位飘去,却发现他那可恶的上司全身紧贴着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特别亲密,大庭广众之下嘴都要凑到一起了。
简直伤风败俗至极!
他此刻完全忘记了一年前自己怎么把人抱回房间的,在心里疯狂吐糟着肖免的表里不一,居然还有恋丑癖!
然后那个猥琐的男人居然不老实地动起手脚来,而被吃着豆腐的肖免则毫无反抗予给予求。
看着晕晕乎乎全身无力挂在人身上的肖免,霍启洲瞬间理智回chao,觉得有点奇怪,他的眼神刚刚还那么清醒,怎么一下子就醉了。
眼见着自家上司要被人架走,霍启洲赶紧大步上前把人抢了回来。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一脸肾虚的男人恶狠狠地威胁着。
“唔,霍启洲…”
霍启洲握着肖免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单手搂住,一手插兜,非常霸道非常骄横地说:“这是我的男朋友。”
他平时笑起来阳光灿烂、人畜无害的,此时摆出这副冷酷模样倒还挺吓人,眉间透着凶狠,很是惹不起。
“你!妈的,算我今天倒霉!”
这男人天天晚上在酒吧里乱晃荡,已经被警告了好几回,不想把事情闹大,吐了口唾沫灰溜溜地跑了。
霍启洲看着怀里满面chao红的肖免这才舒了口气。
他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肖免,五官Jing致带了些柔媚,额头和下巴却多了男人的刚强俊朗,两种观感,明明极不相称,揉杂在一起分外协调。宽肩、窄腰、rou屁股,健身房锻炼出来的好身材,真诱人。
肖免似有所感,也抬起头看着霍启洲,镜片里的一双眼红得可怕。
看了两秒,他勾唇笑了,不是白天里训人时候讽刺的笑容,是纯粹的开心与惊喜。
他抱上着霍启洲的脖子蹭了两下,撒娇呢喃:“你来找我了吗?”
霍启洲被他弄的有些慌了,搂在人腰上的手开始发烫,转而变成了拳:“咳,肖经理,我看你醉了过来看看,没事吧?”
“我好像被人下药了…嗯~~好难受啊~霍启洲!哼~~”
酒气吹红了男人的耳垂,清冷又粘腻的嗓音挠得霍启洲骨头发酥。
“那你…要怎么办,要不你稍微忍一会儿,我去给你开间房。”
“嗯~~快一点~我受不住了~~~哼~哼~”
于是霍启洲拖着走不动道儿的肖免到隔壁开房的时候受到了整个大厅的瞩目礼,前台边给他们登记边思考着要不要报警。
要不是肖免冷脸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