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身体有些僵硬,头也不敢抬起来,情绪在内心波涛汹涌翻滚却又堵在嘴里,手紧张得有些发汗。
说话。景容伸手抚上景乐的后脖颈稍稍使力,迫使景乐抬头看着他。
我...我喜欢你...景乐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仿佛是审判前的倒计时。
景容沉yin片刻,哪种喜欢?
...景乐没有回答,感觉到脖子和肩膀上的手都收了回去。
半响,景容才重新开口:你是哪一年来的元家?
七年前。景乐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只是呆呆地答道。
你平时唤我什么?
兄长啊...怎么了?
叫了七年的兄长,却突然说喜欢,请告诉我缘由。
景乐胸中突然充满酸涩,想过坦白的后果是他教训她胡闹,却没想过他根本不相信。她没办法回答他,难道说她不是七年前的元景乐?
景乐抬起头看他一眼又低下,泄气地答道:没有理由,若是你不信便算了。
景乐虽喜欢他,但也没幻想过立刻能与他在一起。他对她的身份认知太难改变,外人包括父亲母亲的眼光又难以面对,她只是想,就这么先喜欢着吧,能够看着他,能与他待在一块,便很开心了。
两人皆沉默着,一时无言。
少顷,景容开口:既证明下毒与你无关,便可离开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景乐松了一口气,原本心里装着这个秘密,压的她就要喘不过气来,如今虽仓促坦白,但见他没有远离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满足。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行至景乐的院子。
回去早些歇息,明日与我一同出府办事。
啊?哦,好的。景乐还处于呆呆的状态。
别犯傻。今日可是在府中发生了命案,自己要小心。快进去吧。
景乐乖乖的点点头,便进了屋。
翌日,景容果然来喊景乐一同出府。先去了大理寺找昨日为赵公子验尸的仵作询问相关情况,确认了此毒确实是通过呼吸进入体内,并判断更可能是持续适量吸入,因为毒性在呼吸道中比较分散,不像是短时间大量吸入。
景乐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带她一起来破案了。
说说你的想法。景容示意道。
嗯...既然毒物是通过鼻子吸入,且不是短时间大量吸入,那毒物更可能携带在死者自己身上,因为毒发前后除了我没有人与他有近距离接触。既是自己携带,要么是自杀,要么是某人在与他接触时将毒药放在死者身上的某个地方。景乐停顿了一下,梳理完思路,继续道:如是单纯自杀也没必要在别人府中死,除非是要牺牲自己来陷害我们家,如此太大费周章。而如果是被别人放了毒药在身上,则要看他当日与何人接触过,又与何人结怨。说到底还是要从死者的人际关系以及当天的行动路线查起。
嗯,此事因出在元府,皇帝特命我协助大理寺共同调查此案,以证元家清白。人情往来,已交由大理寺来办,若是由我去问恐怕碰刺。此时大理寺的人还未回来,我们先去街上走走。
两人专门行走于赵府到元府的必经之路上,路过一条街道,看到旁边有一家茶楼,景容拉着景乐便拐了进去。
哎哟,两位贵客楼上包间请。小厮一瞧两人穿着、气度皆是不俗,便立刻往包间里引。
不用,为我们找一个楼上靠窗的位置,上两壶茶和糕点。多谢。
得嘞!说罢便将二人引上楼,上了茶水。
听说了吗?兵部尚书之子昨日死了,听说是毒杀,朝廷正派人在查呢,天子脚下竟然谋杀重臣之子,真是胆大。最近还真是四处不太平啊。
是嘛,还是李哥见多识广,什么消息都知道。
那是!我昨儿个还看到他从楼下过呢。
听到此,景容终于坐不住了。上来便问:你是什么时辰看到的赵公子从楼底下过?
这说话的李哥吓了一跳,蛮横的答道:你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旁边另一人拉了拉他,悄声道:看他穿着,恐怕是官家的。
李哥明显底气不足了些,说道:具体我也记不清了,约莫是巳时吧。只有他一驾轿辇,跟着两个小厮。
问完了话,景容回到位置上。
昨日赵家来的时辰约在正午时,当时母亲还让厨子提前准备些饭菜招待客人。而赵公子却提前了一个时辰一个人先出了门,是与何人接触,有些可疑。景乐提出疑问。
二人在茶馆逗留片刻又去此条街通往元府的路上走了走,便回到了大理寺询问情况。
景乐因为不是公家子弟,没有一起进去,只是在外面等他,片刻后景容便出来了。
死者虽是兵部尚书之子,却没什么谋略武艺,没有抱负,整日风花雪月,弹琴作赋,结识的朋友大多也是风月场中玩乐之人。听说一个月前看上了相思苑...相思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