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旋即笑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夫来这里可是有好事跟你说,怎么?你不想知道吗?”
“有话出去说,师尊的院子,你不准进。”季寒沉声道。
“呦呵,小友,你这独占欲也太强了吧,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子而已,你的师兄师姐们不也常来吗?”
这说话的功夫,季寒已经走到了院子外,就站在门口,遥遥地看着坐在里面的人,面容冷峻,目光森寒。
陆离看着季寒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然后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迈步来到了季寒身边,“老夫来这里自然是有事同你说,你若是态度不好,老夫便不说。”
季寒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居然会如此嚣张,“你若不说,那便不说好了。”
语毕,他便准备离开这里前去缥缈宗主殿找掌门,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预备去缥缈宗告假,再去甲子山,如此一来,掌门便拿不到他的错处,师尊也就不会生气了。
只是他这厢还未走远,那边陆离便率先开口了:“小友,你这么着急走,难道就不想知道老夫要同你说什么吗?”
季寒顿足回眸,虽一语未发,但眸中真意不言而喻一一有话快说!
陆离虽看出了季寒眼中深意,但终究还是没有立刻说出自己要说的话,他迈步上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向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不疾不徐的说:“小友,你师尊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对人对事不能太绝吗?”
“我若对你真绝,你以为你此刻还能这般平安?”季寒幽幽的说道。
陆离也不恼他,脸上还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若是这件事是关于你师尊的呢?”
当对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季寒眸中闪出一道寒光,“你把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老夫现在这修为,就连缥缈宗的孩童都能欺辱,更何况像你师尊此等宗师呢?”
陆离对陆行云的夸奖,季寒听了以后想当受用,那原本结了一层冰霜的眸子也总算是有了些许温度,说话的态度也较之刚才有了很大的改变,“我师尊到底如何了?”
“失踪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季寒的瞳孔瞬间颤动了数下,“你……你说什么?”
“老夫说你师尊失踪了。”陆离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浅笑,只是这笑,假的让人生厌,“三天前,甲子山大火,各大宗门第一时间派人过去查看,了然道人不知所踪,负责看守结界的神殿里多了一具尸体,小友,不是老夫嘴臭,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老夫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陆离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位,他想从季寒那张向来冷漠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
不过他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因为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眼前这位便宛若离弦箭般冲出了凌霄殿。
季寒没有按照他之前盘算的那样去主殿告假,而是御剑去了甲子山。
他的速度很快,可饶是如此,到达甲子山也已是当天深夜。
站在甲子山下,季寒的眼眶shi润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甲子山,原本长在甲子山上的苍松翠柏早已化成灰烬。
他飞身而去,来至主殿,纯木质结构的神殿已经被烧的只剩下框架,在神殿不远处有坐矮坟,坟前有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一一玉琼真人。
季寒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到师尊会是这么一番局面,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上那块木牌,木板的凉度透过皮肤渗入骸骨,他眸子一红,手上微微用力,那块木板迅速化为斋粉!
怎么能死!
师尊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被火烧死!这里埋着的一定不是师尊!
他咬着牙,踉踉跄跄的走到坟旁,伸出手机械般的挖着土,泥土中混着的砾石刺破了手指,一双干净洁白的手顷刻间变得红白相间,伤痕累累。
饶是如此,季寒依旧浑然未觉,还是机械般的将土挖出,不知何时,天边下起了雨,可即使如此,他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师尊,你放心,弟子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是上穷碧落,弟子也要把你拽回来!”
“师尊向来高贵,怎么能去Yin森冰冷的地下呢?要去也该带着弟子才对!”
季寒一边挖,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终于,他的手碰到了一块木板,这一刻,他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可很快,那点星火便灭了。
他收回手,呆呆的看着露出土的棺板,他不敢挖了,一开始他只是想确定死的人不是师尊,可现在,他怕了,他怕打开棺材的那一刻,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如他想的那般。
雨越下越大,他跪在坟边,双手下意识的攥紧,眸子也在这一刻失去了焦距。
“师尊……真的是您吗?真的……”
“季寒?”陆行云看着跪在大雨中那抹熟悉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出声确认。
当他喊出这话的时候,他看到原本跪在那里的人身体僵住了。
他微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