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了脚步,顿了一会后猛然回头向后看去。
背后什么都没有,可他却把小音吓了一跳。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啊?”小音以为沈栖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便紧紧的搂着沈栖的胳膊,连声音也在发颤。
沈栖又仔细的看了几眼,确定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后才轻抚着小音的手臂,安慰道:“没事,小音不要怕。”
可转身又向前走了几步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他又猛然间回头看去。
依然什么都没有。
沈栖开始怀疑是自己补药喝多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又向前走了几步,沈栖还是感觉到了背后有什么人。
他又一次停了下来,想再确定一次。
小音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声音发抖的说:“夫人,您到底想看什么啊?您别吓我啊。”
沈栖也想知道他究竟是想看什么,背后那若隐若现的究竟是什么人,或者到底是不是人?
沈栖屏气凝神,又转了一次身。
这次终于看到了,是人,而且是他认识的人。
沈栖松了一口气,勉强笑着叫道:“表哥。”
小音被沈栖这突如其来的几次转身吓得眼睛不敢睁开,听到沈栖叫了一声表哥她才敢睁开一条缝偷偷看了一眼。
果然,他们对面站着的是叶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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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玖的娘亲偶感风寒,但他家未曾存有药材,此次来医馆本是为他娘亲取药的,却不想有了意外发现。
他在医馆门口看着走远的沈栖很是疑惑:沈栖生病了吗?病了为什么不找卓大夫看?
思索良久,他突然想到进医馆去问问就清楚沈栖来做什么了,这才一边暗笑自己脑袋愚笨一边抬腿往医馆里去。
“钟大夫这是在做什么?”
顾南玖掀开布帘一眼就看到钟墨面前摆着许多已经摊开的书正在愁眉苦脸的研读着什么。
钟墨闻言抬起了头,惊讶道:“你怎么进来的?”
说起钟墨,也是一个被神眷顾的孩子。
那年寒冬腊月,他不知从哪流浪至尧光山下,身着单薄衣衫冻到神志不清。求生的本能让他在烧得迷迷糊糊间随便扯住了一个人,却好巧不巧的扯到顾南玖的师父。
师父看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了顾家好生照顾着,待他病愈后本想给他些钱财让他自谋生路,可师父偶然又发现他天赋异禀,是个学医的好苗子,于是便收他为徒教他医术。
所以顾南玖与钟墨算得上是同门师兄弟。
既然是到了师弟这里顾南玖也就不见外了,他大大咧咧的坐到了钟墨对面,伸长了脖子去看钟墨面前的医书。
他又问:“你在做什么啊?”
钟墨将一本医书拿起来给顾南玖看,“在查些东西。”说罢又问:“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已经把门关了吗?”
顾南玖看了一眼那本医书,记载的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病。
“你门没关紧,不过我已经帮你关好了。”顾南玖又把那医书还了回去,“你查这些做什么?”
钟墨苦恼的摸了摸头,“刚刚来了一位姑娘,脉象有些奇怪。”
顾南玖问:“怎么个奇怪法?”
“男女同脉,唯尺则异,男尺恒虚,女尺恒盛。”钟墨皱了皱眉头,接着说,“可刚刚那位姑娘,尺脉弱,寸脉盛。”
钟墨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耳朵有些红,他支支吾吾的又说,“我当时觉得,这是因为那姑娘虽然十七了,还没有……没有葵水……的原因。”
顾南玖想了想,问:“是刚刚离开的那两位姑娘吗?”
钟墨点了点头,“是她们,她们走后我就关门了,没旁人来过。”
顾南玖又问,“是哪位姑娘病了?”
“病了的那位姑娘高一些,还被叫做夫人。”钟墨说,“那姑娘想要个孩子,所以吃了些补药,结果身体吃出了问题,我为她开了一副去火的药,吃完应该会好一些。”
顾南玖听到“孩子”二字时眉头就已皱起。
果然,梵长安还是被他刺激到回去跟沈栖要孩子了。
不过还好,沈栖是一个未有葵水的姑娘,这孩子他们暂且还要不了。
钟墨不知道顾南玖内心的不平静,想再与他讨论一下这个姑娘奇怪的脉象,“师兄,你说这姑娘的脉象为什么这么奇怪呢?真的与她还未有……未有那个有关系吗?”
顾南玖将手腕伸了出去,示意钟墨道:“你来试一试我的脉象,然后告诉我与那姑娘有什么不同。”
钟墨听顾南玖的话试了一下,然后更加疑惑了,“没有什么不同啊,与那姑娘的一致。”
顾南玖本想借这个机会告诉钟墨,脉象有的时候只是不太平稳,诊来觉得奇怪也很正常。可钟墨告诉他沈栖与他脉象一致,这就很匪夷所思了。
“当真一致?”顾南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