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鲲本就黝黑的脸又黑了几分:“你以为你没吃我就不用写报告吗?”
“我们有根据当事人的描述记下来的记录,”白青组长说道,“可以借给你参考。应该是怨念形成的妖怪,没有实体,外在表征是一个3.12米高的细长鬼影,口喙部能够生成大量牙齿。”
“好,好,谢谢白组长。”陆鲲感激不已,白组长人真是好。
不过,这不代表陆鲲就要放过凌旭!
“凌旭,我跟你说,你下次再这样,报告就是你来写一一”陆鲲说着,扭过头,突然发现对面没人了。
凌旭以魔鬼一般的速度溜了。
“可恶啊,竟然被这小子跑了!”陆鲲猛一拍大腿。
*
没开灯的公寓里,一扇窗户打开着,夜风将白纱窗帘吹起,轻盈的质地在空中飘出波浪形。
复式二层,床前,高大的男人不得不弯着腰才不会碰到天花板。
凌旭小心翼翼地把郝可放进床里。
郝可是个极其讲究干净和秩序的人类,决不能容忍穿着鞋上床,所以,凌旭犹豫了一下,伸手把白色运动鞋的带子解开,像对待什么特别柔弱的小动物似的,托着运动鞋的鞋帮子,慢慢地把郝可的脚放出来。
郝可穿着一双白色棉袜,脱鞋的时候袜子边被带下来,露出勒出纹路的脚踝。
凌旭又顿了顿,托着郝可的小腿,替他把袜子脱了,整只脚舒服地释放出来,放在被子上。
医生絮絮叨叨的声音犹在耳畔:
“睡觉的时候尽量不要束缚身体,这样才能拥有良好质量的睡眠,我建议是可以裸睡,但是一些对这方面比较保守的人也不要强求,心理上的舒适和放松也很重要……”
凌旭看了看郝可的衣服,一段白皙柔软的颈项从衬衣领口露出来,头向后耷拉向枕头。
要脱吗?
凌旭已经失去了毫不犹豫拽开郝可衬衣的魄力。
他陷入沉思,斟酌片刻,还是决定不要脱了,考虑到不了解郝可睡觉时的习惯,他决定保持原状,然后拉开被子,盖在郝可身上。
从窗户翻出公寓时,凌旭正在思考,为了以后的用户体验提升,他是否要多接近接近郝可,至少弄明白郝可睡觉时到底穿哪件衣服。
嗯,确是如此。
高大的男人在空中释放了一个隐蔽法术,而后两脚落在公寓楼下的六边形砖石地面上,穿过街道,离开现场。
*
郝可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
这阵子他总是在梦里焦虑完不成工作,买不上房子,还不上贷款,有时候半夜三更还会惊醒。
可是,今天,他却睡了格外酣沉的一觉,甚至连衣服都没顾上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郝可在一片温柔的微光中醒来,他还以为自己没关灯,仔细一看,发现是外面天亮了。
天,亮了!
12月S市的天亮的比较晚,郝可已经很久没有在天亮的时候醒过来,以至于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此时何时。
“唔……”他从松软的被子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泪眼朦胧地看向闹钟。
7:20!!!
郝可惊呆了。
这,早读还有10分钟开始!
他一个翻身,踉跄下了床,四处找手机,最后发现在床下的公文包里。
他拿出手机,急匆匆给舒小姐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迟到了,让舒小姐先顶一下早读。
妈呀,睡过半个小时还可以说是小小的误差,这一觉到天亮,可是约翰·洛克所说的“犯大错”了吧!
郝可洗漱完毕,换上新的衣服,冲出公寓楼时,阳光正洒落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他大步快走着,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看到这样繁忙的晨景,郝可心里的焦虑被抚平了,他似乎又充满了正能量,变成了那个斗志满满的郝老师。
果然,还是因为缺觉啊!
*
同一天中午。
S市内,某个看起来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内,写着“《都市报》编辑部主任”标牌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中。
娄文升贴着墙边站着,畏畏缩缩不敢进去。
书桌后的大胡子又吸了一口烟,冲娄文升招了招手:“你过来。”
娄文升战战兢兢来到大胡子主任书桌对面。
“为什么迟到,说吧,反正报纸不好,耽误不了什么事,我就听你怎么编这个理由。”大胡子主任往老板椅上一靠,翻起三白眼,看向娄文升。
“我……”娄文升咽了口唾沫,“我昨天晚上在蹲点一个知情人士,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你发现什么大新闻了?”大胡子主任讥讽道。
“不是,我没蹲到人,心情不大好,所以……回去喝了点酒,没想到酒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