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司刚悬起来的心又放回去,他丢开枕头,揉揉眼睛再看过去,这次视线清明了,陆越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西装。
屈少司也没脱衬衫和裤子,睡了一觉,他衬衫开了几粒扣子,皱巴巴的,时不时露出他的锁骨。
他瞥了眼闹钟,凌晨三点多,他撑起身:“你怎么来了?”
陆越先探身测了测他额温,见降下来了,他才回:“打你电话没人接,问保安才知道你没在公司。”
屈少司摇头:“我是问你怎么来我家了。”
陆越:“来碰碰运气,看看猜得对不对。”
“?”
陆越挑眉:“我猜有个倒霉蛋淋了雨,身体不好发烧了。”
屈少司:“……”他无法辩驳,一阵咳意,他连咳好几声,才哑着声音问,“你怎么进来的?”他绝不会忘记关门。
陆越回:“有窗户。”
“!”屈少司眼睛瞬间圆了,“我锁了的!”
“是,锁很严实。”陆越认同点头,“明天找人给你换窗。”
屈少司:“……”
陆越补充:“我提前关了电闸,报警器才没响,不是你没听到。”
屈少司幽幽问:“你就那么确定我在家?”
陆越下巴努向床头灯:“你不在家,会舍得开灯?”
屈少司懵了一下,忽然笑了,他抓抓头发:“也对。”
他退了烧,没昨晚那么难受了,翻身起床,这才发现陆越还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印着药店的标志。
不用看也猜得到是各种退烧药和感冒药。
生病的人容易感性,屈少司有那么点感动,鼻子抽了抽,于是他问:“陆总,会做饭吗?”
—
厨房里很快飘出米香,屈少司肚子叫得更厉害了,他坐不住了,从沙发起身,快步跑到厨房,扒着厨房门问:“怎么还没好?”
陆越背对着他,仔细搅着锅:“快好了。”
屈少司便又退回去坐好。
过几分钟,陆越端着稀粥和榨菜出来,屈少司迫不及待去接,陆越叮嘱他:“烫。”
“没事。”屈少司饥肠辘辘,连喝了两口,“现在越烫越好。”
陆越也就没阻止,他在旁边坐下,整理袖口。
屈少司瞥了眼衬衫,也是陆越昨天那件,他吞下粥开口:“你从中午忙到现在?”
他们是十二点左右离开清水湾,陆越没把淋过雨的衣服换下来,说明他离开清水湾一直没回家。
“没有到现在。”陆越笑,“昨晚十一点左右。”
屈少司不眨眼盯着他,乌黑的瞳仁像是黑宝石一般耀眼,陆越喉结滚了一下:“怎么?”
屈少司摇头:“没怎么。”他收回视线,“就是佩服你。”他似在自言自语,“这才是总裁该有的样子。”
说完他几口喝完稀粥,把剩下的榨菜吃得干干净净。收拾碗和盘子说:“剩下的我会,放洗碗机。”
陆越跟在他后面,到厨房,屈少司生疏Cao作着洗碗机,陆越眸色微闪,扫了眼料理台上摆满的丰富菜肴,不会是屈少司这样的厨房菜鸟能有的厨艺。
等洗碗机开始工作,陆越开口:“有人来过怎么不留下照顾你?”
屈少司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他视线落到凉透的大餐上面,他摇头:“我妈的朋友,不熟。”
他以为话题会到此为止,却没想到陆越问:“萧宝珠?”
屈少司有些诧异:“你认识她?”
陆越淡淡笑了一声,有丝不屑:“不认识。”
屈少司转头,陆越已经走了出了厨房。
他一怔。
刚刚的不屑,是他听错了吗?
正想着,外面传来陆越的声音:“客房能睡吗?”
“能。”屈少司说着,忘记刚才的事,追上去说,“我给你找套衣服。”他强调,“没穿过,放心。”
本来陆越没反应,屈少司这么一说,他失笑道:“我现在是等着你救济,还能挑?”
屈少司没说话,他本来想回一句“你昨天没穿村长儿子的衣服”,又担心陆越在逗他。陆越的话,他实在分不清认真还是玩笑,索性不说了。
找了套新衣服给陆越,屈少司就回房间了。
*
到第二天,屈少司基本痊愈了。
他抓起手机,看着御守想,也不知算健康御守灵验还是不灵验,说灵验吧,他淋场雨也能发烧,说不灵验吧,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屈少司弹了弹御守,把手机揣进口袋。
他下楼,安静无比,不见陆越身影,也是,凌晨快四点才睡。屈少司给陆越留了纸条,先去公司了。
到门口,他停顿几秒,又倒回厨房,把齐星迟做的菜全都倒进垃圾袋,打了个死结,拎出门丢进垃圾桶。
不是他小气不愿意陆越食用,只是陆越现在算他朋友了,他不希望陆越和齐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