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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越没开车,屈少司主动提出送他回去。
屈少司启动车,问陆越:“住哪儿?”
陆越报出一个地址,屈少司眼底霎时闪过几分疑惑,上次在警局,苟利景有提过陆越住处和他只隔着一个区,可现在陆越说的地址,何止一个区,简直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不过屈少司没多想,有钱人有几套房产很正常,驾车把陆越送到他说的地址。
是老城区的富人区,寸土寸金的区域,开进去很远还全是绿植,环绕着一个特别大的人工莲花池。
盛夏时节,莲花池里莲花摇曳,连空气里都夹带着清香。
九点多,路灯亮着,路上安静,只时不时有蛙鸣蝉叫,又往里开了几分钟,终于停在一栋带花园的三层洋楼前。
是上个世纪的风格,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橘色的路灯落在矮墙上,是一大片开得繁茂的蔷薇花,灯下看不出颜色。
屈少司其实想马上回公司,不过陆越今天帮了他忙,他很感谢他,便决定去他家坐一会儿。
没想到他手刚抬起要去开门,陆越说了声“路上小心”就下车了,根本没有招待他进屋喝杯茶水咖啡的意思。
屈少司:“……”他手继续上抬,摸了摸鼻子,“哦。”
陆越没等屈少司离开,快步进了院子。屈少司吁了口气,默默说:“挺好的,回公司工作。”
他倒车,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回到公司,屈少司工作到十一点多,起身活动下四肢,打着哈欠去了卫生间。
挤牙膏,接温水,正要把牙刷塞到嘴里,屈少司猛然停住,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摸了摸嘴唇。
脑海闪过下午的画面,那短暂的一秒,之前还不清晰,现在却无比清晰起来,男人过长过密的眼睫,在那瞬间,轻轻扫过了他脸颊。
有点痒。
还有点……麻……
屈少司忽然觉得嘴唇有点烫,他缩回手,把牙刷重重杵进嘴里,按下按键,电动牙刷的动静在安静的卫生间响起。
屈少司牙刷塞嘴里就没管了,等两分钟停止,他□□,喝几口水又吐出来了,还没放下牙刷,手机响了。
来电是屈母。
屈少司垂眸,接通电话:“妈。”
屈母没开口,屈少司也不催,拿着手机静静等着,快过去半小时,屈母压抑的哭声才断断续续响起。
“阿司。”屈母抽泣,“妈没事,就是看了一部剧,挺好哭的,没忍住。”
屈少司沉默几秒,开口:“妈,我知道。”
哭声戛然而止。
屈少司敛唇,原文中,他没有劝屈母离婚,最后结局,屈父也确实还和屈母在一起,似乎屈母的选择是对的。
所以最初意识觉醒,屈少司没想过劝屈母和屈父离婚。
然而他现在听到了屈母的难受。这些在原文里,并未出现过的屈母的情绪,此时清晰撞击着他耳膜。他的母亲,应该每天笑着,而不是哭。
离婚,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他的母亲。
屈少司心想。
屈母吓了一跳,迟疑问:“阿司,你知道什么?”
“那部剧。”屈少司诌了个理由,“是不是叫《木棉花的春天》?”
这还是小时候被强迫着和屈母看的电视剧,内容忘光了,只依稀记得很催泪,那段时间屈母每天一包抽纸。
屈母这才松了口气,她借着台阶下楼:“是这部剧。你还记得啊?小时候让你陪我看,你都不乐意呢,看来你其实很喜欢看吧,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屈少司:“……”早知道编别的了。“嗯。”
母子俩又聊了会儿天,屈母心情渐渐回暖,屈少司又说:“妈,以后你每天和我打一通电话。”
屈母愣住,以前屈少司别说每周一个电话了,一个月接她一次电话就够她满足许久。她满心欢喜,却又不敢置信,怕是听错了,她说:“阿司,你刚说什么,信号不好,妈没听清。”
屈少司五官都柔和起来,他认真说:“妈,我爱你,每天都想听到你的声音。”
屈母又哭了,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她笑道:“你这小子,今天嘴巴喝了蜜啊,好好好,妈每天给你打一通电话,行了吧。”
这是有史以来母子俩打得最长的一次电话,快到12点,屈母才依依不舍结束聊天,末了还不放心问他:“现在12点01分了,这个电话算一天还是两天?”
屈少司耐心回:“一天。”
屈母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屈少司握着滚烫的手机,嘴角也翘起来,关灯睡觉了。
同时城市的另一边,陆越从小洋楼出来,检查好门窗,他才去车库开车,车刚启动,手机提示有邮件进来。
陆越点开邮件,上面是几页详细资料。
【齐星迟,男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