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多少人能一夜之间茅塞顿开,跟醍醐灌顶了似的。
无用之用,最是难得。
小哭包,开窍了。
感受到脑袋被揉了揉,苏南锦不甶眼角泛红。
圣人无常师。
萧老师是个好老师,能把一道题给他讲五遍,还不腻烦,耐心可见一斑。
苏小夫主那么努力,只是想证明,媳妇的苦心不算白费。
苏南锦喜极而泣,只觉得云霞万丈,他高兴坏了,早饭都吃到了八分饱。
要不是即时被萧行之叫停,否则,他能把锅舔干净,说到做到。
进了学校,中午时,萧行之把题册递给苏南锦。
上面已经划了新的题型。
“背吧。”
找到方法,一切水到渠成。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既然小哭包不把背书当苦活,那就干脆取其所长,将背书的才能发挥到极致。
接下来的几周,每天早上,萧行之把划拉好的新题型扔给小哭包。
小哭包摇头晃脑背上一整天。
吃饭也背,做Cao也背,上课就偷偷放在抽屉里背。
放学回家,萧行之做饭,苏南锦默写。
睡觉前,萧行之出一道类似题型的陌生题给他做,他往往能做得又快又好。
苏南锦渐渐找到了学习的快乐。
当然,主要是被哥哥摸头的快乐。
哥哥的手,才是他欢欣鼓舞的源泉。
萧行之骂人,荤素不忌。
夸人,自然也每天变着花样,跟他亲手做的饭菜似的。
小胖子,小哭包,宝宝,阿锦。
三个月来,几个称呼轮流叫,苏南锦每次都能从不同的叫法里,琢磨出不同的意思来。
做得很棒,就是宝宝,是阿锦。
做得不好,就是小胖子,小哭包。
这边,一件撕裂的衬衫,令萧行之本不富裕的财政,雪上加霜。
他还要付高三的书本费,其费用,已经能与南理一年的学费相媲美。
而南理是云州出了名的富家子弟学校。
每学期学费以万为单位。
萧行之是特优生,学费全免,但书本费却是实打实要交的。
奖学金,加上他兼职赚的钱,只能勉强凑齐大半。
这还得有个前提条件,萧行之吃暍拉撒睡都赖在小哭包家,不需要负担房租水电。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为了不吃人嘴短那人手软,作为吃暍的回报,萧妈妈每天都把苏小哭包伺候地服服帖帖的。连小哭包一向头疼的学习,最近也在萧某人的帮助下,看到了进步的曙光。
云州的冬季格外漫长,此时大雪已经铺天盖地,满州城云妆素裹,行人步履匆匆,穿行于风雪中。高三这个寒假放得晚,看起来格外短暂,却丝毫无法阻拦某人。
萧行之计划在年前挣够钱,说到做到。
人挪活,树挪死。
挣钱嘛,自然得去外头多跑跑。
于是,苏夫主悲伤地发现,自家的Alpha又早出晚归,忙得见不到人影了。
假期,还大雪塞路,萧某人大发慈悲,特意减免了苏某人的跑步里程量,只说在家做做拉伸就好。闲来无事,苏南锦放纵自由,打游戏打得头晕脑胀,但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滋味。
放假一周后,苏南锦熬不住了,鼓足干劲,拾捣拾捣自己,依次顺着nai站、咖啡店找过去。
他起晚了,前脚去了nai站,大叔说萧行之手脚利索,早早做完活计离开了。
咖啡店老板是一位知性成熟的女Beta。
她长发长裙,带金丝框架眼镜,见萧行之的弟弟来找,也感到有些意外。
“行之只兼傍晚的班,白天,倒是不知道在哪儿了。”
大姐姐老板说:“听说最近有位星探常来做客,劝他劝了好久,或许行之同意了也说不定。”
星探,一听就像是假的。
萧行之的流言蜚语可多了,校贴吧千层楼高,也不差一个半个星探。
苏南锦有些丧气:“哦,谢谢你,姐姐。”
“暍杯咖啡,怎么样?”
老板将长发别到而后,微笑:“看在你可爱的份上,我再无条件告诉你一个行之的秘密。”
“好的!”苏南锦打起Jing神,一口气应下。
哥哥的秘密,听起来就很刺激。
他点了一杯超甜的卡布奇诺,浓浓的nai盖,散发腻人的香甜味。
小姐姐递来的菜单,是手绘的木制小木本,外壳黑木,还刻了一个Q版小脑袋。
那小脑袋的呆毛微微翘起,大眼睛炯炯有神,脸蛋上画了红晕。
Q版小兽崽,像极了发胖前的他。
苏南锦见了,一愣。
然后,苏某人抱着菜单,就不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