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是谁告诉你我去了蝴蝶楼?”
云翘暖对许温根本不设防,也不会深想,他直接回答,声音中带着点□□的沙哑。
“是国公府主君的女婿,她有个妹妹,就是尚书大人的孙女,叫胡安致,她昨天亲眼看见你去蝴蝶楼了!当时她也在那个蝴蝶楼里寻欢作乐。”
听到了名字,许温的眼神立即一暗。
云翘暖语气中还有点小小的控诉,好像在说:你看,都被别人亲眼目睹了,你还怎么狡辩。
“阿暖,我不会纳侧君,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郡王府只会有你一个男主人。你应该信我,不要去信别人。”
云翘暖抱着许温,“妻主真的没有和那个蝴蝶公子做什么?”
许温:“真的。”
“那我信妻主。”
“但是!”云翘暖直起身体,“既然妻主已经和那个蝴蝶公子说了从此不再有瓜葛,那妻主以后就都不准去蝴蝶楼!”
许温答应:“好。”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地一晃,云翘暖稳不住身体朝外倒去,许温连忙把他捞过来搂紧,外面传来马儿嘶鸣的声音,云翘暖吓了一大跳。
“爷,五皇女府的马车撞到了我们。”
“撞了谁?”五皇女卫承雅听到车夫的禀报,惊吓还没缓过劲,另一阵心慌便袭来。
这京城她谁都惹不起,听到许温的名字时,卫承雅已经在祈祷许温不要追究。
卫承雅知道许温的名字,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许温的名字,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许温。建府之前她在宫中就是个透明人,任哪个皇女上来都能欺辱一脚,自然没资格接触到许温,而建府之后她也是有多低调就多低调,对于那些权势滔天的皇室姻亲或者达官显贵都绕着走,遇到许温的机会更加趋近于零。
但是就算没接触过许温,卫承雅也知道许温这个人,和她不一样,许温才是天家贵胄的典范,在京城贵女之中声名无量。
许温的父亲卫霜君是当今皇帝的弟弟,与当时的许将军伉俪情深,许将军又是荣嗣王,社稷忠臣之后,曾经是皇上最仰仗的左膀右臂。
许温十四岁那年,荣嗣王奉命带兵剿匪,谁知道匪徒为患一方,早就做大,荣嗣王竟然牺牲在西南地界,那场仗大败。
荣嗣王牺牲之后,许家乱作一团,谁都想争一争那个爵位,剿匪之事也只能暂且搁下。没有人知道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许温进宫与皇上说了什么,第二天皇上便下旨令许温继承爵位,第二年重启剿匪之事,许温竟在队伍之中,为副将。
谁不觉得许温在胡闹,皇上更是跟着许温在胡闹,被任命为主将的韩将军整天吹鼻子瞪眼,结果呢,剿匪大军在西南遇到了和荣嗣王完全一样的困难,韩将军也抓苦,是许温出谋献计,最后更是亲自割下匪首的脑袋,为母报仇!
正因为有许温,许温亲自杀了害死她母亲的匪徒,当时一度悲痛欲绝的卫主君,皇上的亲弟弟才能撑住,没有跟着荣嗣王一同与世长辞。
若说除了几位皇女,皇上最喜欢哪一个后辈,那一定非许温莫属。甚至比起一些存在感不强的皇女,许温身上的圣宠完全超过她们。
要知道皇上的女儿实在太多,根本不稀奇,许温这样的天纵英才的外甥女才让人稀奇呢。
而卫承雅自己,她是皇帝最厌恶的皇女,留她一条小命已是最大的恩典,和许温比起来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怎能不慌张。
卫承雅连忙下了马车,果然见到自家马夫撞到的车上印着荣郡王府的标志,卫承雅看着旁边畏畏缩缩的马夫,心中已经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
“车内可是荣郡王许温表妹,我是卫承雅,家里的车夫技艺不Jing,撞到了你的马车,十分抱歉。”
马车里,听到忍冬禀报的话,云翘暖转头看向许温,有一瞬间直接被吓到了。
有那么生气吗?被人撞到马车有那么让人生气吗?
此时的许温眼神Yin翳的可怕,浑身的气息仿佛是突然掉进一潭墨水之中,森冷的寒气直往人骨头里钻。
京城街市繁华,显贵人家又数不胜数,遇到狭窄点的街道拐巷,马车发生碰撞也是十有八九的事,并不少见,妻主为什么感觉那么生气呢?
云翘暖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许温的衣服,“妻主?”
许温身上的寒气顿时仿佛退chao一般重新钻回她的身体里。
“嗯?”
云翘暖:“外面好像是五皇女撞了我们的车。”
许温:“我听到了,我出去看看。”
让云翘暖乖乖坐在马车里,许温撩开帘子走出去,看到了站在地上的五皇女。
这个时候的卫承雅就算在整个京城都是透明人,她的爹亲,当年的郑贵君早就死了,郑家也被清洗个干净,府内更是只有一个侧君,几个地位低微的侍房。
没有后家、没有妻族,皇帝厌恶,京城中的大臣盯着各个皇女,暗戳戳打着从凤功劳的主意,却没人把目光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