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群不务正业的纨绔,知道了有这等赏美人的好事,自然要来捧捧场,看看姑娘有多美。
我一听,也来了兴致——美人嘛,谁不喜欢多看两眼。
一帮人嘻嘻哈哈在包间里打发时间。
不得不说,这里的老鸨很会吊人胃口,待得花魁宴开始之时,老鸨先是安排了一溜环肥燕瘦的小姑娘上台献艺,风雅得很,造足了声势,这才让“花魁”登场。
只这登场方式委实朦胧,美人身着白纱,面上也罩着白纱,离得远了,看上去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出身段不错,倒也没有传闻中那般惊艳。
同桌的纨绔“嘘”了一声:“这花魁着实一般,还不如云厌好看。”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齐看着我,点头不止。
“倘若云兄上台,那必然是万花失色。”
这帮人喝大了,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但是你看,不是我说,我确实生的好。
有个照看我的老嬷嬷这样说过我——
“厌哥儿是用金玉堆出来的娇娃娃,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金贵的。”
这时,之前我提过的那名源氏支系子弟一脸不爽的如厕回来了。
这位仁兄听了我们的插科打诨,突然上前拽过我的手:“云兄,之前你答应过我一个赌约,如今是你履行的时候了。”
我醉得一塌糊涂,闻言一愣:“啥?”
第3章
04
直到我穿着花魁同款纱裙被一行人簇拥着送进一间包间,我都没闹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我没有那么人高马大,穿上少女的罗裙竟也不见违和。
可能是因为醉得狠了,就在片刻前,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了我曾经欠下的一个赌约,稀里糊涂地换上了一件轻薄的纱裙,稀里糊涂地被送到了一张榻上。
哦对,是那位源氏的仁兄,他说他如厕的路上看到他们家族那位嫡系大公子的未婚夫也在这花楼里,还参与了花魁竞价来着。
“……云兄,一会我们把那花魁拦下,就委屈一下你办做花魁的样子……这是留影石,想办法记录下他的丑态……”
我喝醉了,脑子不清明,着实不懂他这个脑回路:“……你这是想干啥?”
“我早就看那个源封雪那小子不顺眼,他的把柄我抓不到,他未婚夫的把柄我可不想放过。”
“……为何不直接找去花魁帮忙?”
“不是熟人,不放心。”
就这样,我被他说服了。
再说了,这事于我又无甚大碍,于是我权当找个乐子,稀里糊涂地被送到了这位源封雪未婚夫的床上。
我对这个未婚夫略有耳闻——此人出身天池玉氏,姓玉名城,据说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虽不比源封雪有名气,但也是个才俊,就是行事比较低调的那种。
也不怪我这位仁兄要想这么个损招去恶心源封雪——试想一下,任谁知道自己未来的道侣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不仅逛青楼,还要一掷千金为花魁,那脸色都不会太好看。
不过这么好端端一个才俊,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学我们这些纨绔子弟来逛花楼呢?还这么光明正大的逛。
想不明白。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我醉了,全身发软,还发困,于是没骨头一般倒在绸被上,懒得起身。
立在床尾的香炉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有股说不出的缠绵。
隔着层层叠叠地纱帐,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紧接着,一只手伸了进来,撩开床帐。
我迷蒙抬眼,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极清明的眼中。
今夜月光正好。
这个人,真的是白衣出尘,眉目温柔,正如天上的月亮般,引人驻足。
我下意识地就冲他笑了,痴痴地朝他伸出一只手,刻意放软嗓音——
“是玉城公子吗?”
05
面前的人没有应声,更没有伸手扶我的意思。
我的手只能不尴不尬地悬在空中。
……好尴尬哦。
玉城公子,他的传闻很少,我只知道有他这号人物,但不清楚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源氏的这位仁兄把我送来之前,一口咬定这人既然能跑花楼里来买花魁,又是源封雪的未婚夫,铁定是个男女通吃的好色之徒,我只要稍作勾引,就能引得这人丑态毕露。
可目前看来,要不就是我勾引得太过拙劣,要不就是这位玉城公子其实是个正人君子。
我虽然醉了,但理智还是有几分的,脾气也算不得小。即便这人是个正人君子,可他不给我面子,我自然也懒得回他好脸色。
我立马变脸,眉毛一皱,伸手就想打他:“你这个人,真是……”
“不知好歹”四个字还没说完,打人的手就被攥住了。
一个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