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刻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也怪我,才疏学浅,连个作战计划都定的漏洞百出,完全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也没定个弥补方案啥的。
我被大姐姐推进了专门给宾客陪酒的队伍里,手里还被塞了一个小酒壶,整个人都是木的——这从来都只有别人给陪酒的份,哪有我给别人陪酒的道理啊???
然而我也不能反抗,只好苦哈哈地候在队伍里,结果还被大姐姐一巴掌拍上屁股:“Jing神点,别垂头丧气的,丢人。”
我:!!!
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拍过屁股呢!
我又羞又恼,但还不能说什么,只得忍气吞声,强装笑颜。
这姐姐手劲还挺大,看来修为不低。都好半天过去了,我的屁股还在刺痛发痒。我皮rou娇贵,平日里连坐的垫子都是丝绸软垫,哪遭过这等辣手?
不用看我都知道,此刻那处肯定是红了一大片,没准还肿了,挨着纱裙一磨,就更难耐了。
我好想反手过去挠一挠,但看看身后排队站着的一水的红装佳人,又恐做这种挠屁股的事情不符合一个舞姬的自我修养,被人看到崩了人设,只得作罢。
……可是真的很难受啊,越疼越痒越不让挠就越难受,就跟浑身爬满了虱子一样让人抓狂。
直到要进场了,我都没能找到机会脱身,不得已,我只好强行调整计划,打算不引人注意地混进宴会厅里摸一圈鱼,再去找源封雪的院落,也算是圆满了。
我在队列里站的位置算是比较靠前的——当时塞我进来的大姐姐嘴里一边嘟囔着“年轻人应该喜欢清纯点的”,一边把我推了进去,我不解其意,就这么稀里糊涂进来了。
入场以后,众舞姬便开始按队列顺序依次坐到宾客的身边奉酒。
……吓死我了,本来我还以为自己得学学青楼女子的做派,抱着客人的膀子撒个娇卖个痴呢,原来只用倒倒酒就行了。
我舒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刚舒到一半,我就被口水噎住了,呛的猛咳了一声。
老天爷啊……
座位上首那个该我过去伺候倒酒的年轻公子——
那张熟悉的惊天动地的脸——
怎么是那个“假玉城”啊??!!!??
32
此刻我真是无比庆幸自己脸上还有一层纱。
如果对方不仔细看的话应该也看不出来是我……吧……
我很想落荒而逃,可为了大计还是硬生生憋住了,学着前面女子的模样,一步步来到“假玉城”身边。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我胆战心惊地落了座,僵硬地捧着小酒壶,努力想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坐下之前还没想那么多,坐下之后,我才有余裕打量起了四周。
这不打量还好,一打量还真是吓一跳。
这个“假玉城”的位置……为什么这么靠前?
这个座次,这个方位……
分明是宴会主人才能坐的位置啊!!!
我虽是个纨绔,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懂的。
我惊恐地瞪大眼,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边雪山一般的青年。
正好,“假玉城”也在低头看我。
他的气势太冷也太盛,就算是那在山中日日相对的日子里,我也从未这样近距离面对过他,不仅是因为不能,更多的是因为不敢——每次我只远远看见他就已经怂得像个鹌鹑一样,根本就没有想接近的念头。
而现在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一拳,我的眼睛猝不及防对上他的,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修为高深者,其自身便会带有一种“气”,这种“气”很玄妙,有时无迹可寻,有时又宛如实质。我对此一直不能理解,而如今,我懂了。
他的眼神里有一股寒气,冰若寒蝉,却又有着隐隐的凶性。
我是第一次这样近的与他对视,直觉是被某种猛兽盯上一样,只想转头就跑。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我努力稳住心神,怀有最后一丝希望地想着:也,也有可能,他是源氏的其他公子呢?毕,毕竟源氏族长又不止源封雪一个……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对着我们举杯道:“祝贺源大公子成功结婴。”
……儿子……呢……
行吧,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
我瞬间瑟瑟发抖起来。
……想想我之前在他面前抖过的那些机灵。
虽然当时他也骗了我……但……这是修真界啊……修为高的人对修为低的人……那能叫骗吗?
我越想越发慌,越想越后悔,真想回到过去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招惹谁不好,怎么偏偏就招惹上了源封雪。
就在我六神无主之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抚上了我裸露在外的后腰。
微冷的手指使我下意识地打了个颤,手里的酒ye也不小心洒出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