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没有你美丽,也没有你虔诚,不过神偏偏选中了他,造化弄人不是吗?”
波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尤利塞斯身边,态度懒散的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宝石扳指。
这个穿着暗蓝色袍子的贵族悠闲的站在一群白衣中间,如此的格格不入,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寻常得就像是他根本就不存在。
“你苦苦祈求了祂这么久,却没得到一丝回应,而凡人仅仅只是想要触碰这个孩子,只就降下了惩戒,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惋惜似的唏嘘感叹,视线却牢牢的钉在尤利塞斯脸上,鲜红的瞳仁在某一刻变成了一条竖线,像是只意图捕猎的蛇。
尤利塞斯沉默不语。
“这样看来,你多年来所信奉的神简直连恶魔都不如,你看看这些信徒,哪个不是摇尾乞怜想要得到神明的垂怜?最后呢,神明可怜过谁了,祂只可怜他流落在外的那块骨头罢了”
波尔说着,嘲讽般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嗓音微微低沉下去,像是诱哄。
“所以为什么不去信奉恶魔呢?只要有祭品,就会得到回应,只要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不是比毫无回响的期望要好得多吗?”
尤利塞斯突然抬起头,他真的很漂亮,那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焦点的落在波尔脸上,Jing致得仿若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想让我堕落。”
他说,语气里却不包含感情,他在阐述事实,却不肯再维护神明,即使是这样赤裸的引诱放在面前,也没有再去祈求神明的庇护。
波尔低低的笑出声,他的食指轻佻的垫着少年尖瘦的下巴,贵族俊美的容貌在光华氤氲下显出不加掩饰的浓稠邪气。
“太阳和月亮有什么区别呢?太阳不会回应Yin影下的祈祷,但是月亮会。”
“你已经没有选择了,我亲爱的尤利塞斯。”
波尔说的对,他早已经没有退路了,天堂的大门从不曾对他开启,此刻便是最深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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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吗尤利塞斯,大主教只是差点碰到了他就遭到了如此严厉的惩罚,这可真让人心惊。”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以为圣子大人会比你更让人怜爱一些,没想到神明也有不及凡人的时候。”
亚当斯呼哧呼哧的在尤利塞斯身上挺动,他一边发表自己的感想一边用肥胖的身体将少年往冰冷的橱柜上挤压,隔着苍白消瘦的身体将木质橱柜撞击得砰砰作响。
“虽然很遗憾你不是圣子,但只要你识趣一些,你会成为会客厅的圣子的,那些大人们都很喜欢你,做一个合格的婊子,用你平时祷告的认真劲儿去吸他们的鸡巴,他们可比神能给你的更多”
神殿之外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圣艾夫宁格的主教能说出这样污秽不堪的言论,也没有人相信,圣艾夫宁格神殿,在离神明最近之处,发生着这样肮脏堕落的事。
在神明的脚下,在Yin影处,成为了一座光明神圣的地狱。
尤利塞斯在麻木的快乐中自嘲,清明与混沌相交织,让他昏沉的思考,真正的地狱会比这里好上几分。
直到他在不经意间将橱柜的抽屉带出几分,瞥到其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所以为什么不去信奉恶魔呢?只要有祭品,就会得到回应,只要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不是比毫无回响的期望要好得多吗?】
嘀嗒。
腥气。
浓重的血腥气唤回了神智,亚当斯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温热的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缓慢流向尤利塞斯,像是有生命一样,粘稠又恶心的舔舐他的脚心。
啪嗒。
鲜血从抬起的脚掌滴回到血泊中,shi热的触感却如附骨之疽,黏腻,温热,胶水一般不肯散去。
尖锐的匕首还插在亚当斯的心脏,尤利塞斯拔出它的时候,恍惚觉得他的心跳还没有停。
于是他对准主教的心脏,又狠狠的刺下去,血rou翻搅,直到将他的胸膛剜刮的稀巴烂。
夜风吹进这间满是血味与Jingye腥味的屋子,白练一般的窗帘被吹的呼啦啦作响。
尤利塞斯没有抬头,他最后拔出了沾满淋漓鲜血与碎rou的匕首,一刀割下了主教尚还充血竖立的Yinjing,像是切断一根被堵塞的水管,血ye猛然爆开,溅在他苍白的脸上,像是无数次被射在脸颊的Jingye一样,激得他微微干呕。
“把他当做祭品献给你,地狱的大门会为我打开一道缝隙吗?”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单薄的身形将他衬托得可怜又无助,仿佛误入凶案现场被吓傻了的无辜少年。
“当然,迷途的羔羊。”
全然熟悉的音调,俊美的恶魔靠坐在窗沿上,海藻般卷曲茂密的长发缠绕在他指尖,姿态优雅得像是在观赏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
他的容貌和伪装成人类时相比更显邪恶,粗壮盘绕的山羊角,血红的竖瞳,赤色堕纹不加掩饰的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