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枝挣扎着要从沙发上坐起来。
然而下一刻,一只微凉的大手轻松握住她两只细细的腕骨。
商从枝感受到自己手腕绕了几圈柔软的绸带一样的东西,仰头看向自己被穆星阑按在头顶的手腕,才发现原本缠在他指尖的黑色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让穆星阑用来绑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商从枝终于反应过来。
穆星阑绝对不是不生气了,而是憋足了劲儿要惩治她。
未知的恐惧让她心跳砰砰跳个不停,尤其是身子不受掌控,被男人完全牵制住,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那双灵动的眼眸转着,脑子里考虑对策。
对,装可怜。
每次她装可怜的时候,穆星阑都会心软,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哥哥,哥哥,我手腕疼。”
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脸蛋往下滑,落在尖尖的下巴上,一副被欺负凄惨的样子。
简直用尽平生所有的演技了。
“我真的知错了,诚心诚意的知错,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害怕。”
穆星阑绑紧了之后,确定不会伤到她的手腕,才用指尖碰了一下她泛红的眼尾。
他深邃的瞳仁略略顿了一秒,心疼归心疼,说出来的话一点都心软:“怕疼的就不要乱动。”
这次教训势在必行,不教训一下,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都敢做,什么话都不听,对他阳奉Yin违玩的比谁都好。
完了完了。
哥哥真的不心疼她了。
却见穆星阑指腹慢慢停在穿在她身上的白衬衣衣摆处,俊美面庞上似笑非笑:“今天这件衣服穿的倒是不错。”
方便了他作画。
商从枝一偏头,就能清晰的看到男人此时的动作。
只见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在一排笔触大小不同的毛笔中选择了一只最细的,然后沾足了艳丽的朱砂红色的颜料。
下一刻,她平坦的小腹微微一凉。
随后是毛笔触感落下来。
雪白细腻的皮肤,倒是像极了作画用的画纸,而且是纸质最好的那一类。
商从枝瞳孔放大,纤细的身子陡然僵住,发现笔尖越发往下绘画的时候。
还没来得及动,便听到男人温淡清冽的嗓音:“枝枝,若是乱动的话,我可不知道会画到什么位置去。”
“这是特制的颜料,虽然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却是半个月洗不掉。”
意思非常明显,你若是乱动的话,可就不知道画到什么位置,让你顶着难看的图案持续半个月。
商从枝睫毛眨了眨,原本虚假的眼泪都吓得没了。
毛笔尖扰着她薄薄的皮肤,浑身上下的神经都是紧紧绷着的。
“……”
连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一句话,让穆星阑落笔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毕竟离得那位置太近了。
甚至能感觉到男人曲起的指骨都近在咫尺,时不时能碰到她。
穆星阑见她紧张的咬着下唇,不紧不慢的说:“紧张什么,你不是喜欢在身上画画吗?”
“现在也不用你承受纹身的痛,还能半个月换一次花样,你应该开心才是。”
商从枝被欺负的快要哭出来,用眼神看他:这种开心给你你要不要?!
之前那虚假的眼泪早就被穆星阑吓得无影无踪。
穆星阑薄唇含笑:“别怕,相信哥哥的画技。”
他的画技是没问题的,毕竟跟着棋琴书画样样皆通的真正大家闺秀一样的曾祖母身边长大,穆星阑画技绝对是比纹身师或者机器塑造的图要栩栩如生完美得多。
中途穆星阑换了一支黑色颜料,动作一如既往的稳而冷静。
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在这个位置上作画,而有半分靡丽心思,拿着毛笔的长指气定神闲,作画时候,云淡风轻的,仿佛画了无数遍,或者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商从枝感觉自己澡要白洗了的时候,感觉穆星阑终于放下笔,吹了吹她薄薄皮肤上的颜料,可以快点干。
吹的商从枝忍不住闭上眼睛。
生怕忍不住不自觉的反应。
半分钟后,商从枝柔若无骨的身子被扶了起来,穆星阑徐徐如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睁开眼睛看看。”
商从枝卷长的睫毛动了动,如蝶翼轻颤,缓慢的睁开了眸子:
入目便是自己白生生的皮肤上,蜿蜒着两支颜色浓丽的朱砂色藤蔓,枝蔓越过腹部,最后落在大腿部位,如果她穿短裙或者短裤会是随着走路,隐约能瞭得零星枝蔓的距离。
然而,最惹眼的却是两只朱砂色藤蔓环绕着黑色的月亮。
她明亮还含着水雾的桃花眸陡然僵住——
他竟然复刻了当年自己纹身贴的图案,一丝不差。
甚至来不及将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