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寒霜老神在在地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暗暗盘算着哪些生意能让秦君早些上手,伍星和伍月则乖乖站在他身后。
秦君紧张地站在一旁,紧握着的手心里渗出一层细汗。
终于,伍寒霜沉闷地开口了,“听小妹说,你要自己绣嫁衣?”
这会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但却让秦君想起了被夺走嫁衣的那天,心上却涌出一股屈辱。
“没有嫁衣,自然要自己重新绣的。”他张了张口,却哑然发不出声音,只好将舌尖的话绝望地吞了进去,缓缓点头。
屋子里又是沉默。
伍月憋不住刚想开口,却被伍寒霜一瞪,又委屈的退回去。
秦君见到她们姐妹二人的眉眼官司,心中越发黯然。
“秦公子。”伍寒霜从伍星手里接过一摞纸放在桌子上,认真的说道,“这是地契。”
秦君不知道她这是何意,迷茫的望了过去,却伍寒霜又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摞纸,比伍月那咂地契还厚。
又听她说,“这是伍家铺子的房契。”
两叠契书加起来有三指高,足以见伍府的家底之厚。这样的人家,又怎么是他配得上的呢?
秦君似是明白了伍寒霜的来意,心上渐渐涌上一层凉意。
虽然他提出这第三个条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受到这些人的为难,但当这一刻来临,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有多不甘。
目光放在伍月身上,她俏生生地站在自家姐姐身后,看到他看过来,白净的脸上带上一个小小的酒窝,笑靥如花。
终究还是无缘。
秦君悄悄敛下眼中的shi意,静静等待来自伍寒霜的宣判,却听到她说——
“这些一起做聘礼,条件是:嫁衣你只做盖头,可行么?”
??
秦君惊异地抬头望她,却未从伍寒霜眼中看出任何鄙夷。
“你一个人做嫁衣太费时,明儿让绣坊里的人将布料送过来,我们一起做。”伍星站在大姐身后,眼带笑意。
也不曾有丝毫嫌弃。
再望向伍月,她笑嘻嘻地耸肩,挤眉弄眼道:“要不然我也一起陪你做?”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秦君脸一红,再看这面带期待的三人,鼻头渐渐涌上一阵酸涩,眸中含了许久的泪珠不期然大颗的滚落下来。
“好。”
见他答应,伍寒霜面露喜色,乘胜追击道:“成亲日子就定在三日后如何?”
秦君:??
这么着急,他是不是上当了?
第15章
三日后成亲太赶,所以日子定在了十天后……时间也很紧张。
秦君和他姐姐已经单独立户了,婚嫁事宜自然也无需父母插手,现在唯一能做他主的人,就是他姐姐。
可大姑子失踪好几年了,当然没法去征求意见。
最终还是决定,让秦君从伍星名下一间闲置的宅子里出嫁。
这几日就让他们在宅子里准备嫁衣。
第二天一大早,秦君二人还没来得离开伍府,就上门了个衙役火急火燎的把邢小谷带走了。
据说是京城里刚到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县衙里忙得不可开交,知道她回来了,赶紧来喊她去帮忙。
伍月确认一下来人的身份,就爽快的把邢小谷放走了。
可之后的三天时间,都不见她再回伍府。这可不对劲,那憨货现在哪还有胆子回家?
在县衙里住一两天也就算了,这三天都没来她是住哪了?
伍月皱了皱眉,派了荷花去县衙里打听。
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声音还残留了点去了趟县衙的紧张,“小姐,邢小姐三天前跟着朝廷派来的重臣一起上山剿匪去了!”
??
刚从匪窝里出来现在又跑去了,不怕再被抓?
这叫什么?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伍月脸上顿时一言难尽。
不过那憨货这次是跟着大人物上山,周身护卫的人不会少,应该不会再被人绑去种地了。
知道她的去向就行。
伍月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丫鬟们从库房里搬东西,眼神落在刚搬出来的一米多高的红珊瑚上,老神在在地指挥:
“把这个装进屋外头那个楠木箱子里。”
事关聘礼,可马虎不得!
就在伍月热火朝天的准备自己人生大事的时候,方圆村陆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篱笆小院外出现了个五大三粗的女子,把木门砸的砰砰作响,扯着嗓子喊人:
“有人在吗?”
屋内坐在自己床上的陆念雪听到这声音后脸色发白,捏着绣针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敢起身去开门。
还好秦父也听到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过去。
陆念雪拿着绣针出神间,隐约听到父亲和那女人的声音,似乎零星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