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迟,众人一掷千金也想得见与之一谈的少年解元,虽来了陈府却偏偏不肯露面,陈又炎想到此不由低下头去,掩去了眼中的几丝恼怒。
今日来陈府的学子,还不知有多少人是为谢羽迟而来的,只是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陈又炎却没注意到元泊眼中浮起的嘲讽,谢羽迟又岂是肯轻易抛头露面的人,更不用说站在人群中央任众人打量了。
还不知今日的谢大公子是哪根筋搭错了,对他来说,肯来陈府已着实不易了。
陈又炎句句攀附,元泊又怀有目的,不过三两句,元泊和陈又炎便一见如故,仿佛许久未见的朋友般开始谈天说地。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暖风吹来,一阵幽香,不多时便到了一片花海前,花海中间是一条小路,小路旁竖着块木牌,上面刻着四个红漆大字“升平花苑”。
“殿前曾献升平策,独占鳌头第一名,陈兄的心意着实令人敬佩,”元泊摇头晃脑夸赞陈又炎。
“元兄过奖了,陈某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陈又炎有些讶异,没想到元泊竟也知晓这“升平花苑”的来处。
陈又炎忽然想起元泊在平江府不甚好的名声,突然停住了脚步,“元兄,从这条路向前不远,便是今日举办宴席之处,陈某想起还有一些事要吩咐下人,就先不陪元兄过去了,元兄自行前去可好?”
元泊听闻这话只是随意点了点头,“你且去忙,我自去便可。”
“陈某失陪,”陈又炎拱了拱手。
“去吧去吧,”元泊挥挥手,转身走了。
一直跟在最后的元义瞅了一眼陈又炎,默不作声的跟上了元泊的脚步,大荒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跟在元泊身侧。
陈又炎看着元泊一行远去,才转身向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主子,陈又炎去做什么?莫不是去为您准备礼物?”
元泊额头隐隐作痛,他没料到,元义竟然如此傻气,难道就没看出陈又炎是在嫌弃他的名声不好,与他一道怕被别的学子瞧见耻笑不屑吗?
跟随他多年,受他多年调/教,怎得连这点见机都没,也不知心眼都用到哪里去了?元义若是能有束穿云一半的心眼,他也不用如此事事亲为了,哎…
元义若是知道自己主子的想法,怕是要大呼冤枉,主子调/教过他吗?答案是没有。
主子但凡有点空闲,不是在调/教大荒,便是在海云院调/教姑娘,哪里顾得上他?
他有如今的出息,还不是靠他自学成材。
升平花苑那里,元家主仆两人各有各的小心思,而陈又炎在去往自己居住的“苍松居”时,脑子却也在飞快的转着。
道旁竹叶沙沙作响,隐隐有说话声,陈又炎竖起耳朵,似是从竹林中传来。
或许是哪位学子迷了路,因为陈府太大,总会有人闲逛时寻不到回升平花苑的路。
陈又炎摇了摇头,正准备径直离去,然而一句争吵声却突然阻了他离去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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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大荒:元大小姐,你真的想多了,就你藏我小鱼干那德行,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元凌:你不喜欢我,你还总跟着我?
大荒:你太不讲理了,还不是你总拿小鱼干威胁我,哼,还说我对你摇尾乞怜,别自作多情了…
元凌:我自作多情???以后元大公子逛青楼再没银子不要来找我…
大荒呜咽:哎呀,糟了,忘了还有这一茬了…
第26章 画舫上的亡命鸳鸯16
“哎,我说你这人怎地恁固执?我们都穷成这样了,这小鱼好歹还能换点银子不是?”
“不可,你看它做的这样Jing美,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若不是你今天非拉我来陈府,我必是要去河边守着还给它的主人的。”
“你真是个死脑筋,依我看,它能是什么重要的?说不准是哪家儿女的定情信物?再说了那清江河下游离城里这样远,你说我们怎么过去?靠两条腿走过去?我们从城里走到陈府到现在腿还酸着,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就算是定情信物,我也要还给人家,圣人有云,非己物,不可取也。”
“好,好,又是圣人说的,你爱去还便去,老子是不管你了,老子吃了这宴席就回城去。”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陈又炎闪身进了对面的树林,一个佝偻着身子甚是猥琐的矮小男人从竹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满脸恼怒之色,对着身后竹林啐了口,一甩袖子哼哼唧唧骂骂咧咧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陈又炎皱起眉头,这人不像是要参加秋闱的学子,听他的意思,难不成只是为了来陈府混饭吃的?
他陈府为了招待客人,确实准备了不少山珍海味,往日里也不是没有来混吃混喝的,就是没见过这样猥琐不堪之人,以后还是要让门子仔细些,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