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出极大代价终将「判」擒下,众人欲将其杀死,佛祖力劝之,曰:「恶之大者,感之,凶之极者,化之,苍生之福」。
遂将「判」带回西天,将其镇于莲台佛座之下,每日聆听佛祖讲经,以佛法感化之,并让「判」改名为「冰露」以期消其火气磨其唳气,之后只要一提起冰露天上人间都会胆颤心惊尤有余悸,而冰露二字也就成了三界的禁忌,今日冰露重出,观音立知是佛祖那里出了事,急于问出情形。
「许久不见菩萨又漂亮了许多呢!」冰露那轻柔的声音又回绕在耳边。
这句话虽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但由这柔和的嗓音说来,却既使人觉得毫无恶意,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观音此时头脑已恢复清明,已知声音源自何处,玉手轻挥,一股和风送往刚刚沐浴的温泉处,蒸腾的雾气立被吹散,一个白衣男子于温泉池上显现出来,只见他双足轻点池水,就那样轻松地伫立于水面之上,仿似一间秋叶,随着池水的涟漪上下沉浮。
说不出地挥洒自如,这人生就一副瘦长面孔,却更有着比女孩子更白腻的肌肤,嫩滑如美玉,透明若冰雪,嘴边不觉有半点胡根的痕迹,他不但眉目清秀,尤其那一对丹凤眼长而明亮,与人一种有点阴阳怪气的美态和邪异感,但却无可否认地神采迫人,无论对男对女,均有种诡异的引诱力,却又带着一种洒脱的风姿。
他的眼神温柔无比,无论看什幺都带着一股怜爱之色,唇片被薄,却又显得冷漠无情,此人正是冰露。
观音不答他话,只是又一次问道:「佛祖怎样了?」声音虽还是那样平静却也不由自主地透出些许焦急,冰露听罢微微一笑道:「我本可骗您说已把佛祖杀了,那样您毕会急怒攻心,我也可更容易将您擒下,但我若那样做了,只会让您对我失望,事实是佛祖被我主人生擒,被囚禁在以前我被关押之地,而我则奉命来此将您擒去西天交于我主人处置。」「你主人?」观音不禁一楞,「谁能作你的主人?」这话问得确实有理,以冰露之能,三界合力都擒之不下,怎会甘心认人为主,究竟谁有这幺大能耐?
只听冰露柔声道:「对不起,我主人之名暂不便透露,待我将您擒下交至我主人座前,您自会一清二楚,好了菩萨,不要闹了,快过来让我将您缚了,随我去吧。」说话之时脸上还带着一种颇为不耐的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气,好似眼前的决战,是小夫妻的打情骂俏一般,很明显他早已将观音视为了囊中之物,只等他取走罢了。
虽知是对方的扰敌之计,观音却也不禁为之气结,正要答话,忽然眼光落在了冰露的手臂之上,只见他的手臂上烙着一个金色的圆圈,而圆圈的中心赫然有一棵菩提树,这棵菩提树呈一片血红色,似乎散发着无比的邪气与怨气,仿佛九天地狱之中所有的冤魂全都破土而出,围绕着这棵树在嚎叫。
以观音的修为,看到这棵树也不禁大惊失色,胸口一阵悸动,整颗心砰砰直跳,似乎要从哽嗓里蹦出来,一滴冷汗从前额直流下面庞,颤声道:「你臂上这标记从何而来?」冰露微微一笑道:「此乃我主人所赐,菩萨莫非见过?」观音一听立时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一种自从她得道之后就从未有过的感觉充盈在头脑之中,那就是——绝望。
只见观音娇躯颤抖,哀声叹道:「冤孽啊冤孽,血祖既出,三界大劫已不可免。」究竟是谁能将观世音菩萨吓成如此模样?
话还要从当年释迦菩提树下悟道说起,当年释迦佛祖虽悟出「冰雪御心诀」将魔念征服,却也留下了一丝缺欠,皆因「冰雪御心诀」只能将魔念强行排出体外,却不能将之化解,释迦离去之后这股魔念仍久久不去,最后全都附于菩提树上。
数年之后菩提树成为大凶之物,凡见此树之人数天内必死无疑,而且死状奇惨,释迦得知此事前往查看,知是树中魔念作祟,命人将树烧掉,并将其沉入海里。
哪知却有一粒种子没被烧死,随树干一起沉入海中,而菩提树中的魔念也全部保留在了种子中,这粒种子随海水漂流,不断吸取天地精华,渐渐形成了一颗闪着异样色彩的美丽珍珠,在这颗珍珠的表面上,赫然留有当年菩提树的标记。
这颗珍珠经过长年的漂泊,终有一天,被海水推上了中国南方的一处岸上,又过了一段日子,有一渔民恰巧从此路过,被此珠的异芒所吸引,上前查看,见是一颗硕大无比的珍珠,以为是老天赐下的异宝,欢天喜地拾回了家去,此渔民名叫——张角,张角将珍珠供奉于家中,日子一久,渐渐被珍珠中的种子透出的邪气附上了身,失去了本性,变成了一个凶厉无比,法力无边的恶魔。
在与珍珠相处的日子中,他发现珍珠有一些奇妙的本领,其一就是可以控制人的意志,使人们心甘情愿地被珍珠的主人所奴役,其二是可以吸取人的怨念,并将之转化为主人的力量。
其时正值东汉末年,天下大乱,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困苦不堪。
张角便身携此珠以行医为名,四处散播妖言,蛊惑乱民,成立太平道邪教,张角自封为教主,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