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当即下令班师回程,自己率领骑兵押着花氏姐妹先回华云州接受凯旋的欢迎仪式。
百战的花秀萍有如此飘飘欲仙的感觉,她简直有点陶醉了,倒是希望刀斧手绑的更紧一些,背在身后的双臂也不自觉地向上背去,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之声。
英英也无心再审问,下令将被俘的女兵女将全部处死在白骨岭下。一方面是为了实现自己「降者生,抗者死」的军令,另一方面是保住花秀萍的名节,对外称花秀萍等不肯归降,所以处死。
∩怜被俘的女兵们反剪双臂如牲畜一般被赶到白骨岭下一条深沟前,十人一组十人一组的被斩首。尸体被扔入深沟,首级则摆放齐整等待检验。白骨岭下顿时成了人间地狱,此次杀戮也成为天朝争战史上最大的杀俘事件。
「见了本王为何不抬起头来?」
「有罪不敢抬头。」
英英做梦也没想到花秀萍会如此贪生怕死。花秀蓉虽然对自己屈服了,但那是按照失败者的规矩来的,对死亡却从未危惧过,即使存在生机时也义无反顾的放弃了,这深深赢得英英的尊敬。
「谢王爷。」说完花秀萍扬起脸,却不敢正视英英。
英英率军先松后紧,终于全歼花氏姐妹的娘子军,大获全胜,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上次因为有花秀萍这个后顾之忧,所以仓促杀了花秀蓉,几天里一直感到意犹未尽,深感遗憾,今天闻知将花氏姐妹全部生擒活捉,早就下定心思,要好好过上一把胜利者的瘾。当下在白骨岭下设立大堂,提取花秀萍等人。
花秀萍被羞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求生的希望虽然已经破灭,心里也不免感激英英能保全自己的声誉。当即向上磕了个头,谢道:「多谢王爷怜爱,王爷好意犯妇心领了。」然后自己站起身来,被刀斧手押走了。
英英见花秀萍一张细白的瓜子脸,细眉凤目,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小嘴,虽未装饰,却是一个典型的美人胚子。眉宇间往日的英气虽然已荡然无存,却平添了几多妩媚,不再意气风发,而是惹人怜爱。英英心一软,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当下一拍虎胆,厉声问道:「你这贱妇,无故犯我边境,今日被擒,还有何话讲?」
英英倒是略感意外。想不到花秀萍比她妹妹在失败后更容易屈服。他与花秀萍在战前曾有交往,感觉真正是巾帼不让须眉,花秀萍为人严谨,自尊自立,深受众人的尊敬。本来英英以为花秀萍自会宁死不屈,大扫自己的雅兴。没想到她一上来就向自己卑颜屈膝,自甘低下,使得英英顿时兴致倍增。
「恕你无罪。」
花秀萍顿时感到自己失口了,略一停顿,索性牙关一咬把心一横,索性放下往日的矜持,柔声答道:「犯妇花秀萍。」说完后,已是满脸绯红,头低的更深了。
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对长年争战的厌倦,花秀萍此时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欲望,刚才被缚的「痛苦」更是削弱了她坚强的意志,她只想活下去,活着当一个女人。她头一次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女人,自己作为一名将领已经死去,现在她只想做一个女人,作一个真正的女人,其余的她已经不再顾忌了。
「败……」
现在花秀萍却显得如此卑贱,这不禁让英英感到有一丝失望,甚至感到有点厌恶,花秀萍往日在自己心目中的美好印象已被抹煞的几乎干净了。但英英转念一想,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花秀萍这样的美人英雄。但让她这样生还不如让她壮烈的死,这对她来说是更好的结局。姑且是念及往日的情谊吧。
随着中军大吼一声「带犯妇花秀萍」,两名刀斧手一左一右将花秀萍押了上来。花秀萍低头来到英英的帅案前,半推半就地双膝跪倒。
出的大帐,花秀萍举目四顾,发现妹妹们都被五花大绑押在两旁,心里一阵酸楚,刚才的感觉去了大半,当下头一低,被军士牵着去见英英。
刀斧手见花秀萍如此配合,绑得更是来劲。捆绑完毕,把花秀萍推推搡搡地押出大帐。
「下跪何人?」胜利者对失败者得意洋洋的审判或者说是戏耍开始了。
花秀萍忙低头答道:「犯妇不自量力,冒犯王爷天威,罪在不赦。今日既被王爷擒获,本应听候王爷发落,若王爷念及犯妇愚钝无知,从轻发落,犯妇必感恩戴德,只求作一平民,终老残生,永不与王爷为敌。」
花秀萍姐妹六人被打入木笼囚车,夹在队伍中间,日夜兼程,不出三日,已接近华云州,在离华云州还有十里时。大队人马不在向前,开始按营扎寨,
虽然话语还不是露骨的祈求,但对花秀萍来说这已经是生平以来最大的羞耻了。但一旦开了头,花秀萍也只得继续下去,她随即抬起头言道:「如果王爷不嫌弃,犯妇愿戴罪立功,追随王爷左右,效犬马之劳。」说完之后羞愧的低下了头,再也无颜抬起来。
拿定主意,英英一拍虎胆,冷笑道:「无知贱妇,今日被擒还想迷惑本王,妄图他日东山再起,本王岂能上当。来人,将花秀萍姐妹六人打入囚车,押回华云州在凯旋庆典上斩首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