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近来主动上她床的人越来越多了?于郁的脚停在离床几步之外。
只拉下一层的纱帐内,有一个身影扭动着,喘息声清浅撩人。
那人腰肢向后仰倒过去,薄薄的一段腰身弯成惊人的弧度,衣衫半褪,一只手从额头滑过,顺着挺直的鼻梁来到唇瓣处,含入吮吸,呼吸声逐渐急促。
他捻起胸前两点,转动碾磨,嘴里喃喃念着于郁的名字。
于郁把这人的身份认了出来。
谢青云,被原主强取豪夺后还能放下身段和原主蜜里调油的一位狠人。
原主在他的甜言蜜语下将他视为自己的心肝rou,甚至允许他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叫她的的名字增添情趣。
就像此刻。
不过她做出改变可不是为了让更多人自荐枕席啊。于郁扶额。
她如今牵扯到的人超出预想太多,也不知道等真正的机会来临的时候能不能全身而退。
这么想着,她开口道,“青云,你怎么来了。”
正使出浑身解数的谢青云动作一顿,倒也没再继续,只坐起身来。
“怎么,于主不想见到奴吗?”他掀开帘子,唇边带着抹冷笑。
于郁一噎,莫名有种被原配质问“还知道回来”的花心萝卜错乱感。
谢青云冷眼望着这边,不着寸缕却坦然地端坐着。
于郁的眼神在他的赤裸的身体上一略而过,停在了他眉眼之间。
“不是的,青云,你听我说,先把衣裳穿好咱们再聊好吗?深秋的天气你赤身容易着凉的。”
“是吗,您与林予白、李柯絮他们翻云覆雨的时候,倒是没有想过着凉生病这回事呢。”
岂止啊,我已经因为他们病过一回了。
于郁心知这话不能说,于是压低眉眼,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有几分不耐。
谢青云嘴里说道着,到底没敢挑衅于郁的权威,不甘不愿地披上织金镶边的红衣,半个肩膀依旧露在外面。
见使硬于郁不吃,谢青云眼珠子一转,语气转柔。
“奴这不是担心于主您吗?自您醒来后,奴天天想着盼着您能来看奴,可谁知那么多人都被您召过了,奴这边儿却依旧没个信儿,今日好不容易来找您,您却还要让奴走,您这不是要剜奴的心嘛……”
这人嘤嘤呜呜地哭着,边哭还边在拭泪的帕子后边打量于郁的神色。
于郁的眉头这下是真的皱紧了,她一向不太能够处理太过复杂的人际关系,这弯绕的话听了一耳朵,依旧没听出个主旨来,只依稀明白眼前这人又是一个想上她床的。
如今攀扯到的男人到底太多了。于郁心想,拒绝的话涌到嘴边,谢青云的眼神便撞进她的眼帘。
不知何时,他停下了那装模作样的假哭,正静静地望着她。
于郁的嘴几张几合,最后她扶额,泄气般道,“那你到底要我如何?”
这句话她在心里问了无数遍,除了当事人没人会知道,但那些人永远不会把真话告诉她。
想到这儿,于郁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紧接着又将这种情绪按耐下去。
不可以把负面情绪发泄给别人,没有人应该为她的情绪而改变自己,更何况这只是个不知实情的一个人……吧?
谢青云把于郁的情绪变化看在眼中,待于郁平复得差不多后,他弯着狐狸眼,妖媚的脸显出几分不知世事的单纯,说出的话却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于郁的耳边。
“您是于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