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月奴第一次做那个梦。
她在梦中看见古代的自己。
梦里她是皇太子东宫中的良娣,十五岁时在骊山之上意外同他相识,十六岁时入东宫成他宠妃。她看不清太子殿下的面容,只记得,她仿佛倾了自己一生全部的心力去爱恋他。
她在梦中看见了一座古老的禅寺,入眼似有几分熟悉。
只是记不得,似在何处曾经见过。
她随着太子走进禅寺里,风过无声,拂山间漫野苍翠葱茏。日光朦胧里,她抬起头,看到禅寺中央那棵金黄色的银杏树。
那时候,那棵树还不是古树,生长的亦不至参天。
那时候,他还是她年少、聪颖、温和的太子殿下,俊朗眉宇间皆是少年意气。
太子看着那棵银杏树,笑一笑,低头对她道,“可还记得?你初入东宫时,寡人便说过,要领你来看这棵银杏树。”
顿一顿,他道,“还记得当年阿耶领着我们几个孩子种下这棵树时,寡人也尚不过只有十二岁罢了。”
“如今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少年叹一声。
她看着银杏树,问他,“都说这庙里许愿灵验。可知是不是真的?”
太子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点一点头。
那时候,于是她对着金黄的银杏树双手合十,认真的闭上眼睛,许下心愿。
“唯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谁料一语成谶。
她微微仰头,看着年少的太子在秋日日光下的身影,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一句话,。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所以,当她无意转头,一眼看到那支自暗处直飞而来射向太子的暗箭时,她也毫无犹豫的纵身扑了过去,挡在了他的身前。
“殿下当心!”
那支羽箭直直自她身后,穿肩而过。
鲜血淋漓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裳。
失去意识前,她迷迷糊糊的听到紧紧抱着她的男人一声声的唤她的小字。
他唤她……
月奴。
好在后来虽几历鬼门关,那支箭到底没能要了她的性命。
醒过来已是几日光景之后,那时她才知道,齐王发兵叛乱谋逆,专程遣了人来,想要了太子的性命。谁料却正赶上太子带了她偷偷出宫,若不是她挡下那一箭,恐怕就要国丧。
她却在病榻上只是安心浅笑,她向来知道,太子少年心气从不安分,打马偷溜出宫,上山射猎,于他都是寻常事。
她却只是喜欢他那一份少年意气。
后来待她大体伤愈,她随太子去了行郊骊宫,太医说是那里的温泉最利于伤愈后疤痕消退。
…
晚上夜色一片宁静柔和。
那一日她却有些微微的不安。
她跪在太子汤旁边,给泡在汤池中的太子轻轻柔柔的撩着水。汤池中温泉水升腾起渺渺白色雾气,如云雾般缭绕着他们。
她跪在汤池边撩着温水和雾气,暖透了手,慢慢搭上太子裸露在温泉水外结实的肩膀。
太子背对着她,顿了一顿。
她轻轻柔柔的给他按摩着肩,在岸边身体倾斜,靠他靠的更近,道,“殿下……我们何时回东宫?”
太子只笑一笑,“想回东宫了?”
“嗯……”
“这儿住的不舒服?不喜欢骊宫吗?”
“骊宫…甚好。”
“那如何这么急着要回去?”
太子回过头来笑望她一眼,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去,还是道,“妾怕……殿下莫要生气好不好……妾怕殿下总陪妾在骊宫,影响殿下处理朝务。”
太子在温泉中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于是她抬起眼睛来,跪在岸边,抬手轻轻搂上温泉中太子的脖子,圈着他的脖子,手臂垂在他光裸的胸前,在热腾腾的雾汽里低下头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回家好不好。”
一片温热水雾缭绕间,太子看着她,十分平静的道,“月奴可知自己甚像猫?”
她手还环在太子的脖子上,听他说完稍稍松开了一点,真跟小爪子似的搭在了他锁骨两侧,手足无措。
“何……何猫?”
太子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她不知道怎么搁才好的手,平静的看着她,“才生下来不久的小ru猫。”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太子已拽住她的手臂,把她一把拉进水里。
她整个人结结实实正摔进他的怀抱里,溅起温泉中水花朵朵。
李承乾的手扣在她的腰上,在一池暖水中把她用力圈在他怀里,低着头肆意的扫视过她浸在温泉水中的身体。
她身上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襦裙,已被暖水浸的透shi,近乎透明,紧贴在她柔嫩白皙的身体上,清晰可见勾勒出她一双ru房的轮廓,甚至就连那挺立的红豆似的ru尖都看的清楚,纤腿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