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那个死女人的猪圈,她当然要睡那里,别管她,去给我拿一身干净的外衫来。”
“好的少爷。”
何穗是真的累了,她在马车上奔波了两日,晚上落脚在客栈时,因着心中对京城未知的一切而忐忑,故也没有休息好过,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精力都被透支光了,故几乎是沾床就睡。
可白日睡足的后遗症就是晚上睡不着。
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正是倒春寒来临的时候,晚上刮着寒冷的夜风,可却让何穗觉得又冷又舒服。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正好借着这风吹醒自己。
正一个人吹着风冷想事情,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何穗还未回头,一件披风就罩住了自己。
“小心风寒。”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冷风吹傻了,何穗觉得这个声音就是江子骞啊,她心中猛然窃喜,回头喊道:“江子骞!”
寒风呼呼吹过,伴随着罗子舟的苦笑,“我和他并不像,你怎会将我认成他?”
何穗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顿了顿,因着吹了半响的冷风导致脸部有些僵硬了,忍不住哆嗦一下想解释,可一个“我”字说出来之后,接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
罗子舟没有追问,只是问她:“是不是冷?”
点点头,何穗僵硬着嘴唇说:“嗯,冷,不过脑袋清醒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罗子舟近了一步,将何穗轻轻揽进了怀里。
何穗懵了,感觉刚被冷风吹清醒的脑袋又糊了,她懵懵懂懂又迷迷糊糊,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只有脑袋里反反复复的蹦出一句话:冷风都白吹了~
隔了一会儿罗子舟才问她:“还冷吗?”
“……不知道啊……”何穗不敢动。
最后何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反正等她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也不知是不是最后脑袋里的东西又被吹空,虽然一夜无眠,可也什么都没想。
次日,何穗脑袋沉重的醒过来。
她刚睁眼就有人推门而入,何穗哑着嗓子问了一声:“谁?”
“何穗姑娘,是我。”小丫鬟走近,“何穗姑娘,我扶你起来喝药吧。”
何穗睁了睁眼又闭了闭眼,问:“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是我们少爷,少爷说姑娘你吹了半宿的冷风,今日肯定爬不起来,让我早早的就熬了药端过来。”
何穗闷哼了几声,被小丫鬟扶起来喝了药。
“屋子里怎么这么闷?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吧。”
“外面下雨了,冷着呢,姑娘你本就染了风寒,吹不得风的。”
何穗“哦”了一声,又躺了回去,顺嘴问了一句:“江声和罗子舟都出去了吗?”
“是的,都出去了,据说中午也不回来吃饭。”
“现在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午时了。”
何穗又“哦”了一声,看着要端碗出去的小丫鬟,道:“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待小丫鬟坐下后,何穗看了她一眼,问:“你是新来的吧?”
“是啊,我才刚来一个多月。”
默了默,何穗又问:“听说最近楼南公主来了京城,一眼相中了那位少年江将军,这等事儿你可听过?”
小丫鬟连连点头,打开了话匣子,“这件事儿大伙儿都知道了,听说那楼南公主性格不似我们中原女子害羞内敛,还是她主动追求的江将军,这女追男呀隔层纱,更何况楼南公主貌美又年轻,身份也高贵。”
“我还听人说楼南国王有意将皇位传给楼南公主,要是江将军娶了楼南公主,那可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据说咱们皇上也十分欢喜呢,以前大小事都要江将军帮着处理,可如今却给足了时间让江将军陪楼南公主。”
“如果江将军娶了楼南公主,对两国的关系也是大有帮助。反正呀,这件事情是举国欢腾的好事儿!”
小丫鬟越说越高兴,就跟在讨论自家的喜事一样。
昨日何穗哭哭啼啼了一整日,可到底是吹了半宿的冷风,虽然觉得仍旧难以置信,可此时的表情也平静了许多。
“那江将军如果家中已娶妻了呢?”
小丫鬟一怔,想了想后回答:“我倒是没有听过江将军已娶妻,不过要是真这样的话,我觉得那原配夫人也应该理解,毕竟江将军和楼南公主的关系,关乎到两国的友好,那原配夫人若是识趣知大礼的话,也应该退位让贤将正位让给楼南公主。”
“如若那原配夫人不识趣不知大礼呢?”
“那就更配不上江将军了呀!”小丫鬟想到什么说什么,“人道先有大国才有小家,那原配夫人身份,一不说没有楼南公主高贵,二又这般的不识大体,这样的妇人怎能配得上江将军?”
话音刚落,一人踏进了房内,呵斥一声:“阿珠,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丫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