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穗本来还想像之前那样躲避着罗子舟,可转念一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故主动对罗子舟说:“时间还早,我们出去走走吧。”
罗子舟也不惊讶何穗的话,微微点头。
倒春寒已经过了,现在的天气一天天的暖和起来,厚重的冬袄也换成了薄一些的春袄,而晚上的时候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走过一段人多的路,何穗率先开口:“罗子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何穗怔了一下,一脚将脚边的小石子踢飞,道:“哦,你先说吧。”
罗子舟也不推辞,站定,目光深深地望着何穗,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你心里的那个人,影子淡一些了吗?”
“……”何穗抿了抿唇,抬头看向罗子舟,“那不是影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他不在我身边了,可是他一直在我心里,淡不了,虽然他对不起我,可是我却拿他无可奈何。”
罗子舟拧眉,“可他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那不重要了。”何穗别开眼神,“有些东西已经变成了我的信仰,纵然东西变质了,可我的信仰永远不会变质,它将永远纯粹,一直好好地呆在我的心里。”
罗子舟的眼神暗淡下来,隔了一会儿,轻问:“有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疼爱你不好吗?时间很强大的,你以为能永垂不朽的,都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何穗听闻浅浅一笑,“什么都会变,但信仰是不会变的,子舟,你只是还没有找到你的信仰而已,等有一日你找到了,你就会发现,就算你再受伤再痛苦,可支撑你走下去的也还会是它。”
良久,罗子舟似乎觉得有些艰难,道:“我从来都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对感情也是,可在京城看你难受哭泣的时候,我在想,或许我可以强硬一点,将你捆在我身边,等到你慢慢忘记他了就会心甘情愿为我留下来,可是你说要搬走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做不到,我不想为难你,我只希望你开心,尽管你的开心不是我给的。”
何穗感觉鼻子一酸,看向罗子舟,听他问自己:“我们,真的不行吗?”
何穗对上罗子舟的目光,坚定地道:“我此生不会再嫁人。”
罗子舟心头一震,忽然真的好像感觉到了,何穗所说的那个叫信仰的东西,它像一面铜墙铁壁,将他和何穗深深地隔开。
“我,我能抱抱你么?”罗子舟一直记得那一晚,在寒风中他抱着她时内心,那种雀跃和悸动。
虽然这么问出口了,可罗子舟却觉得自己这话更像是在说笑,一时有些讪讪的。
但下一秒,何穗上前两步,主动抱住了罗子舟。
很快,何穗就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这个可是朋友和兄弟之间的拥抱,我何穗这辈子都拿你当好朋友!”
一句话说得罗子舟也笑了起来,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他是喜欢何穗没错,可就像他方才说的,他更希望看到她能开心的生活,哪怕那份开心不是来源自己。
当朋友也好,至少以后还能见到。
尽管心里还有苦涩,可罗子舟到底是释然了不少。
步入四月,迎面吹来的风似乎都暖和了不少,何穗的心情也被暖化了一些。
她一直沿着小路进了深山,等挖了满满好几筐子菜后,又摘了一篮子橘子,这才出了山谷。
返回的时候何穗走另一条道去了古塘村。
马车一路进村,快到何家时何穗忽然听到了从屋里传出的哭喊声,她听着这哭声仿佛是出了人命,便下了马车,将缰绳系在树下,推开未关的院门走了进去。
“那个该死的畜生啊!我要怎么活啊……”
这个是蔡秀的哭声,撕心裂肺一般,只是何穗听着这话有些不明白,畜生?哪个畜生?
何穗一踏进堂屋就看到蔡秀坐在地上,正在用自己的鞋子砸地上的小人。
院里还有几个村民,大家瞧着蔡秀这样,议论纷纷。
蔡秀这会儿正憋得心里难受,也不管何穗在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讲着家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初因着何兰儿的事情,何冬生责怪埋怨何兰儿的同时,将蔡秀也恨上了,他当时早早便催着何兰儿去县城找活儿干,可蔡秀非说何兰儿辛苦了,让她在家多休息休息,后来一来二去的,何兰儿不仅小产了一次,末了还未嫁人便又怀孕了,后来何冬生不让她嫁给董行舟,只是不仅何兰儿听不进去,蔡秀也是上赶着将女儿欢天喜地送上了别人家的门。
从那以后,何冬生便很少打理蔡秀,连何兰儿的事情也不过问了,除了把家里的活儿做做,便是出门找人喝酒。
那日,本来他又打算找熟识的人,去喝个小酒消消烦闷,可谁知半路遇到了同村的王寡妇,王寡妇男人死了多年,无儿无女的,平时在村里的风评便不好,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碰在一起,王寡妇一开头,何冬生立刻上了钩,两人当天晚上便脱光衣